“李家图谋不小,前番六藩之乱之际,其并未参与其中,养精蓄锐到如今,实力已不可小觑,此次遣李振东入京自是为了祸乱朝局而来,有此人在,变数太大,若能早除自是大佳,但若打草惊蛇却是不妥,王爷若是要出手,当有万全之把握方可。”眼瞅着萧畏杀机已动,林崇明也没有强劝,只是委婉地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嗯,此事关系重大,小王自会小心行事。”萧畏要杀李振东之心甚为坚决,倒不是因着李振东曾深深地得罪过自己,也不完全是因着对其阴险毒辣的手段大为忌惮,而是认定了此人祸乱朝局的用心必然会影响到自个儿的布局,理由很简单,萧畏本身也想着搅乱朝局,而后来个浑水摸鱼,可却不想有个人在一旁当黄雀,似李振东这等样人萧畏自是容其不下,今夜之事一出,萧畏已下定了除掉此人的决心,为此,萧畏已吩咐了归顺的飞龙帮全力打探李振东的消息,并让手下一众侍卫去各方探知李家在京的势力分布,一旦有了机会,自是放李振东不过。
“离大朝尚有两天,王爷身处关键,访客必多,与其虚与委蛇,不若称病为妥。”眼瞅着萧畏决心已定,林崇明尽管心中尚有些疑虑,可也不再坚持,这便笑了笑,转开了话题。
“称病?”萧畏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那好,小王这就紧赶着病上一场好了,林兄高明,小王佩服。”
林崇明见萧畏已领悟了自己此策的妙处,自是不再多言,温和地笑着道:“王爷既然病了,那就早些休息也好。”
“哈哈哈……,林兄妙人也,小王这就去病罢,林兄早些休息,小王告辞了。”话音一落,萧畏笑呵呵地便出了琴剑书院,自回凝笙居生病去了……就在萧畏在算计着李振东之际,匆匆回到了落脚地的李振东同样也在议着如何应对萧畏的快速崛起之事。
“二少,出了何事?”正在房中默默打坐着的林祖彦突然发现屋中多了一人,豁然睁开了眼,一见到李振东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忙不迭地出言问了一句道。
& “没什么,出了点小事。”李振东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到林祖彦对面的一张几子后头坐了下来,面色阴沉地开口道:“王溟已死,五城巡防司也已得手,只是某此番却遇到了一番劫杀。”[
“哦?是何人出的手?”林祖彦一听这话,眼神登时为之一寒,紧赶着追问道。
“萧畏!”李振东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萧畏的名字,语气不善得紧。
“是他?二少可曾伤了此人?”一听是萧畏出手劫杀,林祖彦的眉头不禁为之一皱,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在林祖彦看来,萧畏算不得啥大人物,左右不过是略有点能耐的纨绔子弟罢了,可其身后的项王萧睿却是座庞然大物,得罪了萧畏倒没啥大不了的,可真要是萧畏有个好歹,惹出了萧睿前来寻仇,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伤?嘿,某倒是想借机斩了此子,可惜却法得手,此人武功进展极快,某已尽力,却依旧奈何其不得,此子不可留!”李振东阴阴一笑,咬着唇,恨声说道。
“竟有此事?”林祖彦也没想到仅仅一年不见,萧畏的武功居然能真正与李振东相提并论,再一想起萧畏“双诗人”的头衔以及此番出手整肃马政的狠辣与心计,心中不禁滚过一丝的骇然。
“嗯,某当初小看了此子,没想到此獠纨绔面目下,竟有着如此之狰狞,一待此人成长起来,必定是我李家的大患,比之项王那厮恐还更强上三分,不可不除!”李振东一向自视甚高,甚少有服人之时,当然了,他也有着自傲的本钱,其一身文武之才绝对是年轻一辈中的楚翘人物,更难得的是其能伸能屈,为达目的,不惜令名受损,此番潜来京师,故意败给萧畏,给世人一个能耐有限的印象,成功地消除了各方势力对其的忌惮之心,从而得以从容地多方布局,游走诸皇子之间,总算是实现了其引动朝局混乱之目的,可如今猛地一回头,却赫然发现原本只是用来当道具的萧畏竟然真的是一头猛虎,这等发现令李振东心中的杀机大起,必欲除萧畏而后快。
“二少,此事须得小心,还请从长计议为妥。”林祖彦对李振东的能耐自是心中有数,此时一听李振东对萧畏的评价如此之高,自是不疑有它,只不过林祖彦身为谋士,须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反应,自不敢因贪一时之快而误了大事,此际见李振东杀机毕露,忙不迭地出言劝解道。
“这个自然,如今王溟一死,朝局必乱疑,某此来京师的目的已算是达成了,京师已不可久留,走之前当先灭了萧畏方妥。”李振东阴沉着脸道:“某此次与其交手之际,彼此约定了来日将议定联手之道,这就是个机会,若是能就此除了此獠,某即刻返回镇海,准备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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