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帐篷本就不大,又关得密不透风,哪怕点亮了几盏油灯,却依旧显得极为阴暗,刚走进帐篷的萧畏尚未来得及适应骤然间的昏暗之际,原本躺在行军床上的宁南便颤声叫了起来,挣扎着要开为其裹药包扎的医官。
“躺下,别动!”
宁南乃是跟随萧畏最久的老部下了,彼此间的感情自是不同一般,此际一见到宁南浑身上下处不伤,萧畏的心不由地便是一疼,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一手按住宁南的肩头,低声吩咐了一句道。
“殿下,末将,末将总算是活着见到您了,末将……”宁南挣不脱萧畏的手,只能顺势躺了下来,眼角含泪地呢喃着。
“刘医官,宁将军的伤势如何?”萧畏虽心急着想知道京师的情形,但却并没有急着追问,而是看着已退到了边上的医官,沉着声问了一句道。
“很重,外伤倒是甚大碍,肩上、胸口各中了一刀,腿上中了一箭,背上也带了伤,麻烦的是宁统领的内腑受震不轻,经络损伤严重,内伤难愈,非将养年余不可。”刘医官也是王府侍卫中的一员,自是知晓宁南在萧畏心中的地位,此际一听萧畏见问,自是不敢有所隐瞒,紧赶着便详细地回答道。
“有劳刘医官多加费心了,尔且先退下,回头好生料理宁统领的伤势,不惜代价,论如何要确保宁统领平安事。”萧畏一听宁南伤重如此,心情立马恶劣到了极点,黑着脸,点了点头,慎重地吩咐了一番。
“是,属下先行告退。”刘医官自是知晓宁南此来必有要务,自不敢在一旁胡乱参与,这便紧赶着应答了一声,自行退下不迭。
“宁南,何人伤了尔?”待得刘医官退下之后,萧畏疼惜地看着宁南,面带怒气地问道。
“不清楚,属下这一路前来,连遭劫杀,皆是蒙面人所为,属下深恐误了殿下的大事,没敢细查,属下倒是侥幸到了地头,可怜随末将一道出来的刘旗、王方等七人全都……唉,都怨属下能。”宁南对于萧畏的关心自是感激在心,这便解释了几句之后,赶紧转到了正题上:“殿下,末将乃是奉了林先生的密令前来,林先生有两个字要末将转告殿下——暗箭!”
“暗箭?”萧畏一听到这两个字,面色瞬间便是一变,不过并没有出言解释,而是沉吟了一下道:“京师情形如何?尔且将所知一切尽皆道来。”
“殿下,自您离京之后……”宁南虽对“暗箭”这两个字之含义相当好奇,然则萧畏既是不说,他也不敢追问,这便整理了下思路,将萧畏离开之后的京师情形详细地述说了一番,直听得萧畏眉头生生皱成了个大大的“川”字,脸上的寒意浓得简直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