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畏看够了戏,这才哈哈一笑,打断了老鸨自以为是的解说,一抖大袖子道:“哈,不必麻烦妈妈了,拿笔墨纸砚来便好,且看小爷如何让紫烟姑娘自己找上门来!”
老鸨显然没想到萧畏变脸居然变得比翻书还快,登时就愣了一下,再一看萧畏不像是再说笑的样子,这才明白敢情面前这个主儿先前是在逗着自己玩儿呢,心里头便有些子来了气,可在摸不清萧畏的来路之前,老鸨也不敢有所怨言,只能是讪笑了一下道:“公子豪气,妈妈可是佩服得紧了,来人,给这位公子奉上笔墨纸砚。”话音一落,也没在包厢里多呆,跟萧如浩打了声招呼,便怏怏地径自去了。
笔墨纸砚上得倒是很快,可萧畏坐在那儿却半天不见动,倒不是萧畏肚子里没了货,而是货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剽窃哪一位大家之作方好,可在外人看来,萧畏这就是耸包了,这不,包厢里几名侍候着的婢女下人们脸上都露出了憋不住的笑意,便是原本等着瞧稀奇的萧如浩就被萧畏此举弄得哭笑不得——萧如浩自是知晓舒雪城收萧畏为关门弟子的事儿,也曾在太子寿筵那天见识过萧畏的武功,然则却并不以为萧畏在文事上能有多大的本事,毕竟文之一道比起武来,实是更艰难了许多,短短的三年时间里,要想成为文学大家,一点可能性都没有,至少他萧如浩本人并不看好萧畏的文采,此时见萧畏半天没动笔,暗自好笑之余,也实不愿见着萧畏出乖露丑的,这便沉吟了一下道:“小畏,还是哥哥来好了,呵呵,哥哥来此多回,倒是胜过几次,也算是驾轻就熟了罢。”
“嘿嘿,用不着,八哥只管坐着等美人儿自投罗网好了。”萧畏嘿嘿一笑,拿起了搁在笔架上的狼毫,就着砚台蘸了下墨汁,大笔一挥,但见笔走龙蛇间,一首剽窃自柳永的《雨霖铃》便已跃然纸上,末了投笔一击掌,自得地大笑道:“来啊,拿去叫苏姑娘前来侍琴。”
听得萧畏如此之自信,原本端坐着不动的萧如浩立时好奇心起,起身走到了萧畏的席前,待要细看,萧畏却已将卷子卷了起来,哈哈一笑道:“八哥莫急,等那苏姑娘唱将出来,哥哥便知好坏。”
“好你个小畏,还跟哥哥来这么一手。”萧如浩见状,只得按耐下心头的瘙痒,笑骂了一句,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只不过心里头依旧不以为萧畏能写得出甚高明之作来,然则出乎萧如浩意料之外的是——送卷子的婢女刚去没多久,包厢外头一阵佩玉敲击的叮当声响处,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已在数名丫环的陪伴下行进了房中,赫然竟是苏紫烟到了,那等仓促进房之举动登时令萧如浩骇了一大跳,一时间竟忘了要起身招呼,至于萧畏则更是不济,愣愣地看着苏紫烟,便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竟如木雕泥塑一般地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