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鱼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说道。
他重新回到桌上,望着木桌上的一盏琉璃罩的陶瓷公羊油灯,略一沉吟,心有灵犀一般将手指凑到灯芯旁,打了个响指,那清冷的灯蕊一下燃起,照亮一方书案。
张守鱼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
似乎是自灵魂深处便有着对这个世界的熟悉感,他对于这些神秘的力量既没有狂热也没有恐惧之感,顺其自然一般。
张守鱼将陶瓷油灯搁远了些,手臂推开身前桌上凌乱摆放的卷轴,目光扫视过几本册子的书脊,他一接触这个世界的文字,相关的记忆便随之浮现,这些字的含义便也随之了然于胸了。
这里的文字与古时候的字十分像,许多字甚至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禁让张守鱼怀疑这是不是历史的另一种可能性之一。
想着这些,张守鱼抽出了几本较新的日记册子,随手翻读一番之后,他找到了其中一本最新的日记,开始起来。
他需要尽快弄清楚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份,性格之类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张守鱼也看过许多,他深刻地明白,按照如今自己的路子,一定要苟住发育。
“二月十五,天阴,积雪初融。纵使已经回来三天了,我依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师叔在我身边死去的样子是挥之不去的阴影,胸中如有石头梗着,浑浑噩噩,又常常心生死念,故不吐不快,于此一一记下。”
张守鱼渐渐摒弃了其他杂念,心神专注地落到了那日记本上。
“今日心绪尤为不好,赵先生这三日翻遍典籍,也无法找到修复我紫庭的方法,引以为傲的修为尽碎,体中灵脉也被打得千疮百孔,虽然先天灵还在,但我的先天能力形同鸡肋……就像如今的我一样。”
哦,废柴流……张守鱼默默地在心里翻译了一下。
“或许以我的身份,其他人依旧会尊我敬我,但是这座小竹楼可能要住不下去了,虽然我天赋不如其他三人,但如今以来,那大少爷之位便绝无再争夺之可能,那些倾注在我身上的资源也会慢慢撤走,甚至我的贴身灵侍都会易主,这些本该都是我的……以我过去的心境,本不该思虑这些,但是如今,诸多杂念不堪想,连静心都难以做到。过往的心高气傲,都会沦为笑柄吧……”
“二月二十日,师叔的死讯传出去了,我紫庭破碎的事情可能也压不住了,一想到他们落井下石的嘴脸就心烦,今日去库房搬出了一些东西,我与赵先生一一看察过,没有一样可以让自己瞒天过海,唯有那样怪异的东西,每次触碰都有很纯粹的灵力波动,但是如何使用,不得其法。”
“二月二十一日,我又梦到师叔死去时的脸了,那张满是血污,难以瞑目的脸,他张大了嘴巴喊着我,似是要我快逃,快逃……梦醒之后依旧浑浑噩噩,我也许一生都无法摆脱这些阴影了。我又想起了五岁的时候那个给我算命的游方道人,他说未来我有一场逃无可逃的劫难,旁边的佣人将他轰了出去,但我却不知为何相信了的话,时隔多年依旧会不时记起。”
“或许这便是我的劫难了吧……”
……
这日记本是半新的,没有太多页,张守鱼认真读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守鱼是一个大家族的三位少爷之一,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小姐,是他的姐姐。
张守鱼在四人中年纪最小,修为垫底,天赋也一般。
而一个月前,张守鱼与修为高深的师叔一同去龙牙滩寻猎,结果遇到了稀有而恐怖的凶兽愚龙。
师叔拼死救下了他,但在与愚龙的交战中,他的胸口也受了一掌,紫庭直接被硬生生撼碎,虽侥幸活了下来,但一身修为却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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