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雪不置可否。
张齐远远地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少年也向此处投来了目光,平平淡淡,目光交汇对望了一眼,两人便遥遥错开,各行其道。
分别之际,张齐深深地看了身后的女子一眼,道:“妹妹,虽然不久之后,你要成为折蝉宫的弟子,但你永远是张府的女儿,张家的未来在我们手中,白碑残卷是我们的根基,若是哪日,张家出了内鬼,哪怕那人是我们的亲弟弟,我们也绝不可心慈手软。”
张成雪不置可否,她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院中一方荷塘上,微风吹来,女子碎花的裙摆在贴着大腿漾起细浪,她将一绺发丝别到了耳后,忽然笑道:
“守鱼是我的亲弟弟,不是你的。”
张齐回身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张成雪轻轻一笑,得体大方。
……
……
木门虚掩,紫藤满墙,柳谨柔黑色幂篱,白纱轻垂如雾,白暂得不真实的容颜掩在帷幕里,如惺忪未醒的梦。
张守鱼走入之时,女子轻轻掀起纱幕,施施然行礼,挺拔的身段转而柔若杨柳。
“姑娘久等了。”张守鱼歉意道。
柳谨柔摘下了幂篱,放在一边,她眸子的笑意如水色漾开:“今日谨柔来早了,听闻公子尚在休息,便没让他们叨扰公子,倒是小女子三天两头往公子府中走,给公子带来了许多麻烦,还请公子见谅。”
张守鱼看着她柔柔依依的模样,避开了些目光,平静问道:“柳姑娘其实不必如此,昨日我听了许多关于柳姑娘的故事,在那些故事中,柳姑娘清傲冰冷,与如今派若两人,守鱼不过一介庸人,不知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姑娘与你那师父如此对待?”
柳谨柔嘴角微微翘起,“公子语气忽然这般强硬,倒是让谨柔有些不知所措。”
张守鱼平静地看着她,他本就是一个在美色中不坚定的人,若是先前没有听过她的故事,可能便在她这般温柔模样里沦陷了,但此刻,他铁了心想知道答案。
“请柳姑娘为守鱼解惑。”
柳谨柔抿唇一笑,她缓缓走到张守鱼身前,黑色的长裙曳地如水,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望着他:
“庸人?那不过是外人看待张公子罢了,在谨柔眼中,张公子哪是庸人?”
她好看的眸子似有魔力一般,张守鱼不敢多看,目光移向了她放置在桌上的幂篱,平静道:
“我与柳姑娘素未谋面,你凭什么如此笃定呢?”
柳谨柔略带歉意道:“这是家师嘱咐要保守的秘密,但日后谨柔定会告知公子。”
这算什么?说了和没说一样?别以为长得漂亮就有特权,我一定要追问下去!
张守鱼还未开口,柳谨柔却欠下了身子,干净柔和的声音里不掺一丝杂质,“谨柔同样有难言之苦,还望公子多多理解。”
张守鱼看着她得体黑裙下婀娜的身段,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将她扶起,无奈妥协道:“那好吧……”
柳谨柔嫣然一笑。
“多谢公子包容,今日谨柔前来,亦是有礼相送。”
张守鱼狐疑地盯着她,只见女子与那日如出一辙般取出了一个古朴木盒,放到了张守鱼的身前,“请公子过目。”
张守鱼并无芥蒂,直接打开了木盒。
那是一颗圆珠,泛着珍珠般的色泽,其间闪烁着雷电状细密的裂纹,在木盒打开的那一刻,浓郁得化不开的灵力便弥漫开来,张守鱼如闻到馥郁花香的蝴蝶,心神一下便被那珠子慑住,而柳谨柔已然开始介绍起来。
“这颗珠子名为凝神,无时无刻不在吸纳天地间的灵力入内,时至今日,其间灵力蕴含已如半座湖泊,只是其间灵气颇杂,但家师听闻公子的侍女拥有共灵的能力,可以天然净化其间的杂质,便决定将这颗凝神赠与公子。”
张守鱼合上了木椟,并未直接接纳,而是问道:“你师父对我究竟了解多少?”
柳谨柔微笑道:“家师对公子,似乎格外看重。”
张守鱼道:“昨日的照幽笏,今日的凝神珠,我虽然不知他们的具体价值,但必然极为珍贵难得,所以我更加疑惑,你们对我这么好,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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