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承住了所有剑意,然后在翻覆手掌的那一刻,将剑意尽数砸入地底,半座疆野城,这一刻皆微微震荡,所幸张守鱼将所有的灵力锁死在了这一片区域,所以只有那校场的地面被尽数碾为了齑粉,此外的房屋层楼都未受太大波及。
萦霄面色如铁,剑气亦如铁水倾倒,似想要硬生生将张守鱼的手齐腕斩断。
张守鱼脸色微白,他的手背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添上了血痕。
而陪同在萦霄身侧的数位修士,此刻也齐齐动手,各展绝学。
有人以化虚炼神之术将识海以实质状倾倒下来,企图干扰他的精神。
有人以身为媒介,请诸天法相降于其身,尘沙之上,很快浮现出数位金身神像高坐,伸展三头六臂,只是很快,那些法相便出现裂隙,寸寸崩毁。
还有人直接递拳而出,连绵不绝,数百拳后,那人两手血肉模糊,那一袭白衣的少年却依旧纹丝不动。
“在江湖上有句很有名的话,我一直觉得万分豪气。“
张守鱼忽然收回了同样鲜血淋漓的手,看着那双手握剑,保持着挥剑斩落姿势的男子。
“修士以三尺之剑出千斤剑意,敢问天地能承几何?”
那手握萦霄的男子身影微颤,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却依旧平静:“这是剑圣老先生说过的话,全天下的修行者,何人不知?”
张守鱼又问:“你可知道,这句话,曾是剑圣向某一个人的发问?”
男子没有言语,只是神色愈发沉重。
张守鱼便自问自答道:“那人曾经回答,天地不闻不问,皆举重若轻。”
那声音很轻,却无端地在男子心中惊起阵阵涟漪。
说话间,张守鱼重新伸出了那只手,鲜血早已不见,裂纹也已经复原,如今更似新生,莹润得仿佛女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
萦霄剑如蝉嘶般颤鸣不已,似也有此问。
张守鱼平静道:“回去吧,我不愿与你们动手,若是真动起了手,我怕事后你们没办法与崔家家主交代。更何况,每一栋屋楼,墙壁的修缮都需要银钱,百姓无辜,我不愿添麻烦。”
说着,他若有若无地看了崔晚一眼。
崔晚后退了数步,极为警惕地看着他,方才那场霍乱天地的气浪里,若非一位修士护于身前,此刻,他定然已身受重伤。
他依旧摆着某个拳架,只是拳意全无,哪怕张守鱼单手负后,浑身破绽,他也始终没有递出一拳。
萦霄同样看了崔晚一眼,心中微微叹息。
张守鱼看似没有对崔晚做任何事,事实上,却是真正葬送了他的修道前程,一往无前的道心已堕,今后再要拾起,也是千疮百孔,之后的修道一途,注定是要磕磕碰碰了。
萦霄没有继续出剑,只是问:“木使者呢?”
张守鱼答道:“他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他。”
萦霄问:“不需要一个交代?”
张守鱼道:“若死的是我,你们会给张府一个交代?”
萦霄没有作答。
他身边一个老者却怒道:“绝不可放他走!此子定是借着什么邪术才有此番力量,再与他周旋片刻,他必定会现出原形!”
张守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原本负在身后的手收至腰间,化拳砸出,一声闷响后,那老者倒滑了几十丈远,一直到抵着那高台才堪堪止住去势。
少年收回了拳头,继续望向了萦霄,道:“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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