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仿若夜色渲染出的浓墨,黑得深邃沉静,那里蔚海无波,静水无澜,却生出了几分让人无法抵挡的禁欲魅力。
“为什么非要逼我?”慕非欢的声音里透着无力低颓,双手掩面。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她的声调有些失控,“我不爱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失声痛哭,她好想哭一场。
她被父亲驱逐背井离乡时不曾哭过,她被林瑛陷害命悬一线时也不曾哭过,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面对他,那股潜藏在心底里的委屈却再也抑制不住,她真的好想哭一场。
江少深看着她,他不想逼她,但是又不得不逼她。是她突然闯进他孤闭的城,闯进了他空寂的生活,在他的世界里肆意游走。
习惯对于人来讲,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某个人,习惯了她的在,她可以不顾一切侵入,却又不负责任的潇洒转身。
晚晚啊晚晚,午夜梦回,徒留他一人伤春悲秋,你何其狠心。
他只有逼自己对她狠心一点,不能给她退却的余地。双手扣着她的肩膀,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恨声道:“慕非欢,我的世界不是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人生最可悲的莫过于,回不到过去,改不了如今,却有一颗执着的心。
慕非欢的双手还扶在她的肩膀处,他的手搁在她的腰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的胡乱的砸向男人的胸膛,又爱又恨。问道:“为什么是我?”
年少懵懂,对爱恨不甚了解。
那年微风暖阳,韶华正当。
一场未知的相遇。
有些人,一眼便烙在了心底。
往后种种,不过是道一句因果寻常。
“因为是你,只能是你。”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眸光坚定。
这或许就是个男人最致命的吸引。他这样的男人的诱惑力,从来不在得天独厚的外貌上。
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别的成功人士是被金钱赋予底气,从而烘托出他们那股子高于一般人的上位者派头。而他不一样,富可敌国的财富对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越是美丽,越是危险,如罂粟。越是靠近,越是沉迷,如他。
慕非欢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沉默良久。
他常说她于他而言是一种抗抑郁的药氟西汀,英文名叫“fete”,大概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命,没你我会疯。
于她而言,他又何尝不是。
也许,真的是她的错,她不该招惹他。
江少深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他高兴看到这样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闹的她,也不要看到她冷漠无情拒人千里,什么都自己扛着,这样的她他会心疼。
看她愣愣的样子,可能是自己过于激动吓到了她,轻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控制不好我的情绪。不是我不理解,而是我真的无法做到不在意。”
慕非欢趁机拂开他的手退开半步,侧过脸淡淡说道:“我想一个人呆着。”
说完,转过身,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想一个人静静。
她刚迈出一步,却被牵制住。
江少深伸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将一个黑色盒子递到了她的手里,“你要一个人呆着,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等你。”
只要她不做他明令禁止的事,她要怎样都可以,是真的都可以。
慕非欢没有回头,不答应也没拒绝。
江少深拉起她的手,深邃的眼看着她的眼,她感觉到他的拇指指腹正摩挲过自己手腕内侧的肌肤,然后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去吧,但是别我等得太久。”
慕非欢没有接话。
江少深放开了她的手,转身拉开门离去。
“啪”的一声,门被轻轻关上。
慕非欢站在原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忽然冲到窗户边,掀开遮住的窗帘,只看到那辆黑色宾利亮着尾灯,停留几秒过后,绝尘而去。
依靠在墙边的身体慢慢滑落,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睛怔怔地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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