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畏羞的情绪通通被树影遮蔽,被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期待与亢奋所代替,甚至被自己心里想的那些事情激荡到心痒难耐。
四个小孩儿吃得心满意足,一度忘了今天被舒倾唬得多胆儿虚。在那两个人从灯火通明市集不远处转身离开的时候,竟然有些不舍。
不过大多数的不舍都是针对梁义。
他们两个沿沙滩走向度假村,十指相扣的双手自打牵住,便没松开过。包括在市集旁停步在黑暗里,也完全是靠的默契。
沙滩椅上的遮阳伞伞布随风飘着,海浪一涌一涌浸卷沙滩。
有些人默默坐着,有些人在奔跑在追逐。
梁小雏儿看了眼腕表,将要十点了。
大概从这个时间开始,夜晚应该做的所有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
“舒倾。”他在灯影照不到的地方缓缓开口。
“嗯?”
“你今天……你今天咬我那口,特别舒服。”
“我他妈什么时候咬你了?”
“就在船上,那时候你说你想让我……”
“我操你大爷!”舒倾赶紧打断他,玩儿命地把手往后抽,恨不得一脚给他蹬海里去,让他跟海一块儿浪。“妈的你说那句话脸红没?我发现你现在……我操了就!你节操都哪儿去了?好意思?”
这两天感觉梁小雏儿可能有点儿人来疯,哪成想丫没人的时候更疯。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一会儿……”
“闭嘴!”
梁小雏儿勾了唇角,又牵了他一只手,笑道:“我这是在给你暗示。”
舒倾终于没气过,支肘朝他怼过去:“神他妈暗示!兄弟你这已经是明示了好吗?咱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
真在爱的人面前有自知之明的,那估计是个傻子吧。
月影与灯光伴着欢笑声跃进漆黑的房间,一股清凛香气飘散而出。
舒倾开门的动作都顿了,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谁那屋儿门儿给打开了。他往后撤一小步,特认真看着露台上的摆设,随后念了门牌号儿出来。
再要往后撤的路被人挡住了。
梁小雏儿紧跟在他身后,有无比清晰的呼吸声与轻笑:“怎么了?怕了?”
舒倾被人戳住痛点,可能潜意识的确发憷,不然为什么门牌号儿都对上了,自己还怀疑这间屋子到底是不是之前住的。
“我怕什么?不过这屋儿里怎么多了股子香气?而且,”他大言不惭:“你一会儿说话做事什么的都注意着点儿,进了屋儿就是我的地盘儿了。”
“……”梁小雏儿隐隐感到一股危机。
什么意思?会发生什么?
他骤然想到自己之前答应过舒倾的“他不允许自己就不”那件事,一时悔得肠子直抽儿抽儿。
行吧,栽了就栽了,挨撩就挨撩。
反正舒倾现在定力基本为零,大不了搞浑他神智再反客为主。
舒倾踏进屋儿里开了灯,嘴角翘得老高,“梁小雏儿,我得先写稿子,至于你,自由活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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