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状态混乱,看起来像出事儿了。”白鲟才汇报完,银鲨的胳膊一把被人抓住。
一个神色焦急的工作人员用比斯拉马语说着什么。
他语速很快,一趟下来,两个人只听懂了几个词。
“你走以后”、“飞机”、“朋友”、“检修”。
银鲨刻意压低棒球帽,说:“带我去见机场负责人。”
他们见到负责人的时候,负责人正站在太阳底下大声打电话,语气听起来十分紧张,并且腾出一只手在空气中胡乱比划。
银鲨没控制住情绪,上前一把薅住他衣领,大声质问:“出什么事儿了!”
负责人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差点儿跪下,语无伦次说道:“你走之后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收到飞行员上报异常,他说仪表盘指针乱晃、液压系统不稳定,说完这句话没几分钟,我们就跟飞机失去联络了!”
液压系统出问题可是相当致命的!
会议室的人听到电话传来的声音,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雪豹狠狠捶了桌子。
“晨雾!带上你收集的全部有关舒倾的资料,我们去找王司!”
黑狼当即做决定,无论这个舒倾到底有没有问题,周武绝对得要来!
“你说明白!什么叫我走之后?”银鲨把他带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逼问。
机场负责人冷汗都流下来了,浑身抖如筛糠。
“飞机三点半起飞,你快四点过来了,问我们飞行情况。当时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然后你没说话,直接走了。”
果然是那个棒球帽!
“什么时候跟飞机失去联络的!”
“四点十六,”负责人掏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我跟坦纳岛的地勤沟通了,雷达反馈飞机是在坦纳岛海域即将到陆地范围内失踪的!坠机地点应该在坦纳岛陆地!”
银鲨怒吼:“赶紧给我派人去找!死一个老子宰了你!”
“找了,剩下的两架飞机四点半之前就出发了!就在你来之前一会儿!坦纳岛那边的我们的人,也出发全力去搜救了!”
白鲟走到一边,装作茫然拉住一个员工,让他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员工见他满面杀气,当即决定明哲保身,事无巨细地把事情经过通通交代了。
“昨天上午有两个人先后定了同一架飞往坦纳岛的飞机,其中后预订的人说自己胆子小,要求观看飞机检修的过程。机场负责人见钱眼开,就答应他了。”
“他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从检修开始呆到检修结束,又上机舱和驾驶舱分别看了很长时间。”
“嗯,他为什么没上飞机?”
“不知道,”员工小心翼翼向银鲨的方位看了一眼,“今天下午起飞之前他忽然说自己来不了了,还说不用退钱。”
白鲟心中了然,棒球帽肯定是在飞机上动了手脚。
银鲨一顿威胁,机场负责人战战兢兢说出了飞机上只有一个降落伞的事实。
黑狼和晨雾还在车上,听到消息后差点儿撞上前面并线的车。
“带上他去找人!无论是死是活,务必把人给我找到!”
一顶降落伞,生还的只有可能是舒倾。
香烟燃尽了,火星落在手上。
雪豹浑然不觉。
如果舒倾真的有问题,即便深海在最后关头发现他的真面目,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与情根深种……他或许可能同归于尽,但一定不会一个人活下来。
无论是从感情角度考虑,还是从对组织的忠诚度来说。
发生这种事,他一定不会苟活。
瓦努阿图的五点半,天边斜阳给万物镀了层金色。
层林在这忧郁的金色下愈发沉寂。
鲍尔菲尔德机场又一架飞往坦纳岛的飞机升空了。
银鲨和白鲟胁迫机场负责人跟他们一起到坦纳岛,一方面为了方便和跟坦纳岛私人机场地勤及时联络,另一方面为了挟制对方尽力找那架失事的飞机。
至此,他们对舒倾的无辜性仍深信不疑。
今天事发突然,不大凑巧,正好赶上王司今天去外地开会。
黑狼和晨雾通过层层联系,好不容易才找到周武的确切位置。
国内正值中午,烈日炎炎。
周武端槍卧伏在草地里。
黑狼跟带他的指导员沟通很长时间,甚至让王司亲自致电说明情况,他才肯半为难地上前试图喊周武过来。
周武以为这是种莫名其妙的考验,什么回应也没做。
黑狼一咬牙一跺脚,亲自上阵。
为了表示诚意,他直接卧到在周武旁边,小声说:“之前让你退役的主意是我出的,为的就是你在部队走,然后去我那儿干活儿,你应该能猜出来我身份的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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