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嗯?哦是什么意思?你挡的哦?”
“……”
真他妈凶,原始本性露出来了?
舒倾安慰自己,“舒倾不计梁小雏儿过”,要不是看丫今天为了救自己频频铤而走险,他再这种态度,自己绝逼不会放过他。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好色”的情绪作祟。
水珠从他脸上滑落,滚过喉结、流到胸口,又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继续往下,穿过肚脐下的黑色毛髮,一头扎进湿透的裤腰里。
在美色当前迷了心窍,也是人之常情。
“行了,把衣服脱了去洗澡。看你脏成什么样儿了,身上还那么凉……你要是冻感冒了给我试试。”梁义用了半调儿威胁,去浴室放水了。
他刚转身,舒倾忙冲过去拉他,“梁义,你后背怎么弄的?”
背后一大片青紫淤血,那是割断降落伞伞绳之后在树上撞的。
梁小雏儿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瞒了他一宿,怎么忽然就忘了这茬儿!
“什么?你还不换衣服,等着干了再脱下来?”梁小雏儿装傻充愣,还想借他刚才偷偷跑出去的事儿转移话题。
“我他妈在问你!”
主动与被动的立场一瞬之间调换。
舒倾松手太突然,全然忘了被仔细呵护一路的药。
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忙蹲下去捡,由于屁股疼,整套动作都像慢放。
“你怀里揣着东西呢?这是什么?你刚才出去就为了买这个?”梁小雏儿气不打一处来,买什么东西必须大半夜去!“你屁股上怎么那么多泥?摔着了?”
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两个人劳心费神隐瞒对方的事情双双败露。
浴室里很暖,浴缸里的水温热。
沾满泥污和湿透的衣服被扔进水池。
舒倾坐在梁小雏儿腿上,一五一十交代自己是趁他睡着去买药了。
梁小雏儿特别感动,轻轻搂着他,轻描淡写说自己后背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可能是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被传染了傻气。”
“……你他妈!”
“舒倾,你知道我特喜欢你什么吗,我特喜欢你装凶。”
“毛!扯蛋!”
“你知道我最气你什么吗,气你今天精力太旺盛。”梁小雏儿动了动身子,吻他嘴角,“做完了不老老实实睡觉,还敢到处跑。我觉得我得惩罚你,让你彻底起不来床,不然一会儿再跑了怎么办?”
“哎你大爷!”舒倾随着姿势变动被硌住,脸腾地红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快进入状态!”
“你没发现吗,跟你在一块儿,我一直都有状态。”
“梁几把义!啊……”
浴室传出最情動的声响。
等他们从浴室出来,风雨都停住了,穿透乌云的浅淡朝阳斜斜透过窗帘。
舒倾揉揉更疼了的屁股,软着两条腿去拿碘酒。他振振有词:“药店的人说了,碘酒比酒精好,消毒的作用一样,但是用碘酒不沙得慌。幸亏我机智,多买了几包棉签,要么湿了都用不了了。”
“谢谢老师,辛苦你了。”
“嘁谢什么。您以后注意点儿就行,我先在这儿谢谢你了!”
梁小雏儿专注地看着他,看他格外仔细的把陷在伤口里的木屑剔除,看他认真地用棉签一点点擦拭伤口,看他一边擦一边冲着伤口吹气,时不时再抬眼问问“疼不疼”。
要多傻有傻。
他感动无限放大,正想伸手到他头发上揉两下,手才抬起来,便被舒倾凶巴巴地训了两句。
真好,有他真好。
有舒倾在真好。
挨说挨训也是好的。
他听着怀里传来平稳惬意的呼吸和哼声,把即将开展的任务可能带来的危险通通抛到脑后,情不自禁又贪婪地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天光大亮,梁义缓着动作抽出胳膊,像往常一样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留了张纸条,便向着机场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