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谁都觉得眼熟,今儿下午在路上看见条黄狗也说眼熟,说像你们那儿一个人家养的狗是吧?再往前,你说我住那儿的服务员跟你这边某个服务员是同一个人,是你说的吧?”
“嘿!你怎么回事儿!看不起脸盲?梁二狗你是不是皮痒啊?而且狗跟人能一样吗?不是,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进行一顿深刻的思想教育!”
看他们拐进餐馆儿,外面那俩人才松了口气。
刚舒倾说“眼熟”的那句话太吓人,差点儿叫他们怀疑自己跟踪技能的专业水准。
听完“脸盲”俩字儿才明白,脸盲而已,胡乱猜的。
后脚任兆坤从街对面的一间卡瓦吧出来,帽檐儿压得老低,快步朝餐馆后方绕过去了。
银鲨皱眉,“妈的,这孙子拿的不是炸弹吧!”
“你见过明显是软体物体的炸弹?塑料袋是不规则形状下垂的,怎么可能是炸弹?”白鲟训他:“而且你能不能多少注意点儿文明?”
俩人跟商店的人一打听,才知道任兆坤去的方向正好儿是这家餐馆儿的厨房。
商店的人也热心,说:“你们是不是才来岛上还不知道,这家生意这么好,就是因为他能做一些食客自己带来的食材。”她递上本儿宣传册,“这本宣传册上有一个版面是介绍这家店的。”
“他拿的什么?塑料袋儿里。”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跟深海联系,告诉他吃东西千万小心。”
短信发出去了,隔着窗户却丝毫看不出深海有要拿手机看的意思。
眼瞅着点菜的服务员从他们那桌走开了,银鲨急得不行,特想冲进去亲自告诉他。
“你记得深海说过什么吗?他那天晚上说过回去晚了不好解释,虎哥给他安排服务员儿糊弄事儿对吧。然后今天在群儿里,他也说怕直接把舒倾喊起来不好解释。”白鲟说道。
“嗯……有印象。”
“没准儿他知道有短信,但是怕被怀疑,不能看手机。”
“怪不得他短信都不回一条儿的。那我……给他打电话儿?”
“电话儿要是方便接,可能不看短信吗?你给他多发几条儿试试吧,实在不行再打电话。”白鲟开始为银鲨的智商担忧,“咱俩没搭档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用脑子的?”
“不用脑子啊,浪费时间,想什么就直接说了。”银鲨大言不惭:“我知道我鲟儿会来拯救我,我要脑子没什么用!”
餐馆儿里仍旧放着比斯拉马语民歌,这首歌听起来莫名有点儿“夕阳红”的腔调儿。
四个人两两面对面坐着。
鸡蛋跟牛肉并排,一边晃脚一边跟舒倾唠嗑儿。
梁义口袋里的手机一个劲儿震动,好像有谁接连不断的发短信过来。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儿。
他找了个借口说去卫生间,关上门儿便打开未读消息看。
每条消息的内容都相同,完全复制粘贴。却叫人越看怒火烧得越旺,以至杀心渐起,恨不得马上把棒球帽抓住宰了!
棒球帽绕到后厨干什么!又想动什么手脚!
这是迫不及待求死吗?
看来今天是不能在这儿吃饭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找个说服度高的借口,不留痕迹地处理掉一会儿会端到桌子上的饭菜。
梁义回完银鲨消息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找个滴水不漏的方法,最好能骗过棒球帽,让他觉得自己没吃到东西是由于什么不可抗力因素,而不是因为起了疑心。
明明是危机四伏的场面,还得不能单看个人感情顾全大局。
这种感觉就像不在乎舒倾的性命,让人特别难受。
卫生间的镜子上溅了些水渍,身后有只苍蝇飞过去。
他半握空拳回到座位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静静听着聊得正欢的三个人乱七八糟的对话。
一个英语说不好,两个小孩儿英语听不好。
他们仨凑到一起还能聊起来,也是相当厉害了。
过了会儿工夫儿,服务员端着菜朝这边走了,梁小雏儿立时起身,以餐具脏了为由,拿着桌儿上仅有的四套刀叉上前台磨蹭时间。
桌上没餐具,那些汤汤水水的,倒是不担心沟通困难的三个人会徒手去抓着往嘴里塞。
眼看菜上了好几个,香味儿灌了满鼻子。
舒倾耐不住性子,到前台去催他,“换个餐具,怎么这么麻烦啊?快快快,饿死我了!”
“我让他们重新消毒了,你是不知道,”梁小雏儿危言耸听:“刚才刀上有酱油,有个叉子上还粘着别人吃饭蹭的干米粒儿。”
“……我擦,真他妈恶心,那就好好儿消毒吧,多消会儿啊!”
“你回去看着他们,别叫哪个小玩意儿伸手上菜里去,你也不行。”
“大爷的!我是那种不讲究的人吗!”舒倾哼一声,转身走了。
梁小雏儿难得勾了嘴角。
他漫不经心问服务员菜还多久才能上齐,服务员跑后厨去问,回复道:“你们自己点的还差一个,算上赠菜,一共是两个。”
“赠菜?怎么以前从来没赠过?”
“这个我也不知道,厨师长安排的。”
通过柜台里的门儿能看到,后厨还有一扇门是敞着的。
结合银鲨所说的,棒球帽拎着塑料袋从外面绕到后厨,再到现在莫名其妙多出来个赠菜……
果然有问题!
赠的菜肯定不对!
保不齐其他菜也有问题!
梁义等得有些着急,时不时就得回头儿看看还在聊天儿的三个人。
虽然想法挺蠢,但确实担心哪个傻乎乎的下手去抓。
他催了好几遍,终于等到最后一道厨房送出来的赠菜。
那是个盘子,从肉质和切片摆放工艺来看,应该是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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