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致死不休的信任。
他在他生命里留下过的印记能万载千秋。
“舒倾?”梁义觉察到他有些走神儿,心里不满。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连闹都不闹了。就那么老老实实任由抱着,一声不吭,一个动作也不做。
舒倾被一声唤扯回神思,他松了环住脖颈的手,略往后撤了身子。
他看他眉眼间,只看他眉眼间。
很想他,很想见他,很想坐在他右边的副驾位上大言不惭侃天南海北很想趁他在假日里午睡的时候,使坏拿毯子把他整个人都盖,坏得厉害了,再找根绳子缠住边角。
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装作沉睡任他胡闹罢了。
他想他在毯子里钻出来头发一团乱的样子,他想自己撑住沙发几乎笑到背过气去,然后腆着脸凑过去装作好心去揉弄他头发的样子。
很想扔了冯副主任送他的点心,很想躺在他腿上看电视,不管看哪个频道,不管看多长时间不管做什么样的梦,不做梦多长时间。
只要醒了睁开眼,就一定能看见他,然后能在镜子里看见同样乱成一团的头发。
很想听他带着笑意说一声“晚安”,很想看他打着哈欠说一声“早安”。
想他一边吃早饭一边看工作材料时的眉头微蹙,想他在自己工位边敲着桌子低声斥责,想他车上只有一把伞,在细雨天气外出路上,漫不经心掠了场雨打荷花。
很想啊……怎么可能不想。
过了半晌他缓缓开口,伴着一声像叹息的轻笑:“梁”
短短时间内他两次分神,一直到敛了怒敛了恼,敛了羞涩。梁义心里一紧,怒气隐隐升腾,他忍着性子问道:“舒倾,跟班儿,姓什么?”
“他啊……”舒倾看着他眼里从情转怒的火,丝毫没有畏惧,轻牵了嘴角,说:“姓梁。”
一字一顿。
像极了嘲笑。
窗外炸响雷声,彻底轰塌了梁义的隐忍,他手上不自觉地用了狠力,偏偏对方只看着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多讽刺。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忘了“梁小二”,忘了“跟班儿”,却没想到后者也是姓“梁”。
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梁义”,除了“雏儿”,其他的时候,那个“梁”字,他喊的都是别人,心里想的也全是别人。
从在海洋馆救他到现在,他喊的人……
自己只像乞讨来的,不过占了那么求来的几句。
多讽刺!
亏他白白悸动!
梁义定定看他,看他面上没带任何感情色彩,看他眼神里没有惧怕。看着看着就气红了眼,手上使了很大的力气。
两个人一言不发,相互较劲。
舒倾疼得发麻,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用了下力。
梁义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一时没忍得弄疼了他。
“知道了?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就把我撂下吧。”舒倾轻笑一声:“你可能是情窦开得太晚,巧不巧的我又正好一头撞过去。该收手的时候就得收手,不然太没劲。”
收手?做不到了。
或许从通惠河边再次遇见开始,他就做不到了。
如果往后没再遇见,回国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去找他吧。即便那天夜里他跟那个人在电话里调情,即便那天他从树上往下跳的时候喊的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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