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团成团堆到上半身,舒倾看着天花板,头脑空顿了很长时间。
空气中有咸湿气息,他伸了老大一个懒腰,起身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朝玻璃门走去。下意识往桌子上看了眼,那部以自己做了锁屏桌面的手机也没了。
除了床单上伤口渗出的血迹,仿佛昨天夜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露台上木地板潮湿,两把椅子上积了不少水渍。沙滩湿到颜色深暗,上面有些被冲刷到浅淡的脚印,去哪个方向的都有,杂乱无章。
绿植叶片随风飘摇,海水似乎上涨了许多。透过窗户上凝结的朦胧雾气,看到雨水落成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这种鬼天气出门纯属找虐,不如窝在床上看看电视什么的。
舒倾对着浴室的镜子摸了摸脖子。
他没开灯,不想看到些乱七八糟的印记,或者说不想过于明显的看到。
镜子里有磨砂玻璃做背景,他挪开手,看见脖子开始好几处被梁义啜吮出来的红印。
在不甚亮堂的屋子里十分扎眼。
红印零散,一直到露出来的锁骨上,再蔓延到往下的胸口上。有深有浅,每一处都蕴满当时无法自抑的情慾。
舒倾拉开睡袍边缝看,小腹上有很浅一道干结了的近透明的白色痕迹,应该是夜里兴奋的小小雏儿留下的。
这几把……
他脸上发烫,在没人的房间里轻咳一声做掩饰。
可从来没想过能被留下这么多印记,丫简直丧尽天良!简直惨绝人寰!
“妈的这个傻逼,操!”舒倾瞅着肚子破口大骂:“滚得好,算你识相!不滚老子也打死你!”他曲了手指勾着内裤边缝,跟赌气似的使劲儿拉扯又放手,裤腰立时拍在皮肉上,响了脆生生一下。
他一边骂街一边脱个精光,正准备迈腿进浴缸里随意冲冲,忽然想到了什么。
才迈出却腿收回来了,背过身儿冲着镜子,镜子里臀肉上那俩手印显露无疑,乌漆吗黑的,类似于一屁股坐到染料上的感觉。
舒倾脑袋一热,随手按开灯细细打量。
俩手印果真无比清晰,呈现出青紫色。指印与指印分开,明显当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操!”
他骂骂咧咧打开花洒,浴室里顿时升腾一股水气。
回想起来,夜里自己咬他那口力道也不算小,以至于后来黑灯瞎火时候亲到那处,都能觉出牙印儿,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血腥气。
这人是他妈傻吧,当时就不知道喊疼?就不怕自己发疯给他把肉咬下去?
水声在耳边涌动,像极了昨天夜里的雨。
舒倾吐了一口流到嘴里的水。
翻脸比翻书快的梁正不念旧情言而无信的梁义出尔反尔,老梁家这俩兄弟都有大毛病。这么看来,也就梁老爷子还算正派。
想这种破事儿真没劲,反正人都走了。
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首当其冲的就是今儿又得交欠下的稿子,烦人的要命。
他一把抄过旁边架子上放的洗护品。
说着奇怪,这宾馆里的洗发膏香倒是挺好闻,可它就是不起沫,难不成是针对于当地人满脑袋的卷发设计的?
舒倾哈欠连天,头上搭着毛巾坐在桌子前跟笔记本相面,随意翻着内存卡里拍的照片,手爪子放在鼠标上,神思飘忽老远。
这岛上环境好是好,不过也忒没劲了,连个能沟通无阻碍的人也没有。
好端端的一个月别再他妈过成“舒倾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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