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义被“骗”到动物园的第二天是个星期一。
舒倾起了个大早,背的包里满满当当装着老娘给他烙的馅饼。
天气很热,书包很重,可是老人家的面子不能驳是吧。他坐着镇子上五点多的客车往市里去了,趁着坐车的功夫又睡了一觉。
倒了两趟车,到报社的时候七点多一点,距离正式开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日报社门口的大爷拿着个保温杯,“小舒早啊,喷泉……”
“大爷早,今儿天儿真不错!喷泉的水可不能洗脸,我知道!洗手也不行!”舒倾一路走一路打着招呼,从保洁阿姨到报社同事。
十二楼的新闻部有彻夜加班的同事,不是拿着纸笔勾勾写写,就是抱着电脑满面油光。
一种眼神发直,一种眼神涣散。
每次看到他们熬夜加班,舒倾就会在心里暗自庆幸。
好在实习生的任务不是很繁重,好在梁主任“亏欠人情”,心甘情愿做着他的“跟班”遮风、挡雨、补窟窿。
他压低脚步声撂下书包,把老娘做的馅饼放到微波炉里,又走到咖啡机旁边磨了几杯咖啡出来。咖啡黑乎乎的冒着热气,虽然很苦,但是喝完了的确精神。
“吴姐,喝杯咖啡吧。”舒倾笑模笑样,看起来像极了邻居家的男孩子,“这馅饼是我妈做的,你尝尝看。”
吴姐摘了眼镜,极度疲倦地接过东西,“小舒啊,吴姐劝劝你,毕业了千万别上报社工作,千万别!你就找个传媒公司,老老实实干文职就行了。”
“可不是。”杨姐咬了口馅饼,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干这行都得早衰,你看看,我才三十整,这眼角的纹路都成什么了!自己看着都心烦!”
“我倒是想留在报社继续工作。”舒倾实在,“可我也得有那资格啊。”
新闻部的门砰一声敞开了,梁主任攥着手机怒声:“一人一个摊子,你先斩后奏请假算怎么回事?你丢下的烂摊子叫谁给你收拾去?”
往嘴里吃着东西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梁正没想到办公室又这么多人,他自知失态,缓了缓语气冲着电话继续说:“等你旅游回来,直接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你被开除了。”
“……”
办公室的气氛更凝重了,不知道是谁憋着劲儿地打了个嗝,闷闷的,听着就不舒服。
梁主任挂掉电话,随意扫视了各个工位,“早上好,正吃早饭呢?”
“主任早……”
“梁主任早!”
“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梁正招了招手,声音听起来很解人意,“舒倾,吃完饭来一趟我办公室,慢点吃,别着急。”
舒倾咽了口唾沫,指不定是哪天交的稿子又出大的纰漏了,赶着早起挨数落,这一天的运气也好不上来。
他这句话新员工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但是老员工绝对能听出来,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不宁静。
没错,一点错也没有。
不宁静,格外的不宁静。
人是铁饭是钢,虽然他心里也是嘀嘀咕咕,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这馅饼都热好了,不吃就是浪费了。
微波炉加热过的食物会蒸发掉不少水分,很容易变硬。而且浪费可耻。
“我看梁主任今儿气儿特别不顺,你可得小心点儿!”吴姐看了眼擅自请假去旅游的人的座位,“他也是作死作大了,最近正忙着,他倒好,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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