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对别人这样。”梁小雏儿跟在他后面只管傻笑。
潮汐涌动,月光映在粼光闪闪的海面上,又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沙子还是湿的,走不好就弄一堆到拖鞋里。
舒倾索性把鞋子脱了拎着,踩两脚沙子踩两脚海水,又时不时暗自脚心踩脚背。
梁小雏儿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脚冷是不是,来,骑上来。”
“别闹了,我他妈都多大的人了!”他四下里看了看,周围只有零星几个人。“这事儿都是鸡蛋他们那种年龄的小孩儿干的,我可做不来!”
“来。”
“不。”
“来。”
“别闹了,你走不走?”
“听话。”
舒倾骑跨到梁小雏儿脖子上的时候特不好意思,正准备下去,一个没提防,梁义忽然起身了,视线瞬间升高。
“我操!哎哎哎!不行,太他妈高了!”他害怕,紧紧薅住梁小雏儿的领子。
“不高,放心吧。”梁小雏儿举手,递给他伞递给他购物袋,随后双手扶住双腿,顺便偏头蹭了蹭,就差张嘴在内侧的肉上咬上两口。
舒倾觉得自己可以登天了。
似乎扬扬胳膊便能在黑夜中悬上烈日,便能将被夜幕遮掩住的云拉到幕前,便能看到天上宫阙间的年月。
难怪鸡蛋今天得寸进尺,还想骑到脖子上。
梁小雏儿头顶被摸了两下,又落了顶李叔亲自编的草帽。
他轻笑,吻了衣领前的手背,小声说:“好了,准备冲了。”
“冲?别啊别冲啊!”
两个颀长的身影叠加一起在海滩上奔跑,迎着浅淡的海风晃晃悠悠。
上方的身影刚开始还紧紧抓住衣领,头发被吹起一缕。后来张开双臂大笑,笑完了,便去揉揉底下那个身影的脸。
“雏儿!你看我,我快赶上那棵椰子树高了!”
“哎你近一点儿!我去跟那个椰子打个招呼!”
“嗯……上面的空气真好,你说今儿看见的儒艮在干什么,吃喝拉撒睡?叫唤着胡乱拱人?还是……”舒倾拉了个长音,低下头和仰着脸的梁小雏儿对上视线,挑着眉说:“还是在做爱做的事?”
梁小雏儿一颗心猛地牵颤,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们就这么静静互相瞅着。
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头。
在寒凉潮湿的海滩上,在散布乌云的苍穹下,在悸动不堪的黑夜里。
“回去吧。”梁义开口。
“不回,没玩儿够。我跟你说,儒艮应该在抽烟、喝酒、烫头、弹狗!”
梁义亲他手臂,“这都哪儿学来的词儿?”
舒倾被亲的发痒,骑在脖子上笑得发颤,“梁小雏儿,你爱听相声吗?据说德云社于谦的四大爱好就是抽烟、喝酒、烫头、弹狗。”
相声他在收音机里听过单口儿的,在春节联欢晚会上也看过群口儿的。
后来入伍,能闲着的机会更少了,为数不多的私人时间也都用去加急训练了,不然也不至于老娘过世他都没能赶回去。
梁义曾经想过不止一次,退役究竟是好还是坏。
梦想和自由之间应该怎么选。
他看着笑得痞坏的舒倾,他肯定会选自由吧,自己肯定也会随着他。
“前门大栅栏有家德云社,等我回去,你就跟我去。咱们得买前排的票,我看看于谦是不是像你说的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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