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岭村通往威马县的乡道上,一辆捷达车正在飞驰,厉元朗握着方向盘,副驾驶上坐着周迪,武悦坐在后座上。
武悦忽然开口说:“元朗,你向霍书记汇报工作的事情,还特意告诉了曹书记,会不会让他觉得,你是在借霍书记压他?”
厉元朗摇头说:“曹书记是聪明人,应该清楚我这样做的目的。之所以跟他说去见霍书记,就是让他提前做好思想准备,毕竟这可不是件小事。”
在厉元朗视角中,如果能把事情办成,这就是政绩,对曹书记也是好事,不存在借霍书记压他,倒有些像借霍书记的虎皮,去说服那些族老。
周迪有些关切的问:“想好怎么去说服霍书记了吗?”
厉元朗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管是小岭村,还是大岭村,又或者是土岭乡,穷都是出了名的,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能做也是一件事,名正言顺的找霍书记哭穷。”
哭穷只是个托词,土岭乡以前的穷都不用哭,那是真的穷。虽然现在卖地有点钱,但专款专用,无数双眼睛盯着,谁也不敢乱动。
两个小时后,天擦黑之前,捷达车开进威马县政府,霍秋生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外,看到厉元朗便对他招手。
“您是土岭乡的厉元朗?”看到厉元朗点头,年轻人继续说:“霍书记等在里面,给你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厉元朗往前走,周迪跟武悦跟在身后,推开霍书记办公室的门,厉元朗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富起来。
只是从门外走到门内,刚刚还笑容灿烂的厉元朗,现在变得表情凝重,甚至还有些苦大仇深。
周迪跟武悦惊讶的对视一眼,忽然间觉得还真是小觑了厉元朗,就光这一手变脸的功夫,去混影视圈说不定都能拿个影帝。
厉元朗伸手握着霍秋生说:“对不起,霍书记,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小岭村跟大岭村起了冲突,差一点就酿成群体事件,我虽然暂时压住事态,但星火还在燃烧,百姓们心底的仇怨在积蓄。”
作为领导者,最怕听到的就是坏消息,况且这个坏消息还涉及群体事件。
霍秋生微微皱眉,然后示意厉元朗坐下,同时也向周迪跟武悦示意,两个人自便。
厉元朗倒是自来熟,坐下后习惯的掏出烟盒,让了霍秋生一根,然后又抛给周迪一根,见到武悦摇手,便自顾的点燃烟卷,重重的抽了口。
这一切做起来看似随意,其实厉元朗是在吊霍秋生的胃口,同时观察霍秋生的表情。
做事也好,做人也好,做饭也好,一定要掌握好火候,哪怕是拍马屁,都要注意姿势方法,一定要拍在马屁上,不能拍在马腿上。
就在霍秋生不耐烦的时候,厉元朗开口:“大岭村的村民,见小岭村通了水渠,心里觉得不平衡,打了小岭村的村民。我出面把这件事压住,但两个村有世仇,上个世纪还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我怕安稳的局面不会太长久。”
霍秋生的眉头皱起:“如果也给大岭村挖水渠呢?”
“工程量很大,花费也非常的高,保守估计要上千万,县里的财政恐怕吃不消。”厉元朗说完,很贴心的介绍:“周迪同志提出个建议,以下水道的形式从小岭乡引水,先缓解大岭村的生产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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