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痛心疾首。
“为了权力,杀了我娘,这样的父亲,我不认!”
范闲怒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你娘之死,我和陈萍萍也只是心有疑惑,却一直不敢相信。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我听说我娘死的那天,监察院陈院长、还有爹你以及一直守在我娘身边的五竹叔,全都不约而同的不在京都。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除了那个人,有谁能同时调开你们?”
“原来老五也被调走了。难怪难怪!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解的是为什么老五会不在你娘身边。按理来说,老五是不可能叛变的。”
范建叹息着道。
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当年太平别院的经过。
先是他范建被庆帝亲自带走,然后又是陈萍萍被调走,最后则是五竹被调走,这样一来,叶轻眉一个刚生产的妇人,当然无力面对满城的围攻。
不过他并不想要范闲去亲手报仇,而是道:
“你娘的仇,让我和陈萍萍这两个老家伙来吧,你是他儿子,你不应该杀他。”
“不,爹,我不会认这个人做爹,我要亲手报仇!”
范闲今天在监察院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他佩服叶轻眉的志向,也不齿与庆帝为了权力而杀了她,所以他要坚决站在庆帝的对面!
范建看他的面容坚定,沉吟了半晌,继续劝告道:
“你不知道这个人的可怕,但我了解。天下间有四大宗师,东夷城四顾剑、北齐苦荷、我庆国叶流云,还有一人,据四顾剑说就在庆国皇宫。我怀疑,那个人就是——”
“什么?你说他是大宗师?”
大宗师的厉害,范闲当然听人说起过。
四顾剑一人镇一城的传奇,天下何人不知?
“我不确定。
他练的功法是你娘给他的《霸道真气》,曾经因为真气暴走,经脉尽断、成为废人,还是陈萍萍带着黑骑把他救出来的。
再后来,他养好了伤,就自称武功尽废,不再动武,但我范建不信!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的城府我还不清楚?”
范建解释。
“原来如此。不管他是不是大宗师,至少在皇宫里,都有一名大宗师,再加上皇宫森严的守卫,想杀他,的确相当不容易。”
范闲点了点头。
不过他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当他在监察院门口,决心要为母亲报仇时,他就知道此事有多难,现在范建的话,不过是验证他的判断罢了。
“所以,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我和陈萍萍会找机会的。虽然这么多年,我们从没私下见面过,但以我对陈萍萍的了解,他一定也在想着为你娘报仇!”
“好,我知道了。”
范闲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当即点了点头。
要与一国皇帝作对,饶是他是个穿越者,也感觉到头皮发麻。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对范建道:
“对了,爹,我娘留给我一个箱子,但没有钥匙,你知道这钥匙在哪里吗?”
“钥匙?我不知道。
不过你娘当年住在流晶河中的太平别院,如果存在钥匙这东西的话,想必就只在那里了。
不过当年喋血之夜,敌人攻破太平别院,恐怕有人早就把这东西搜刮走了。”
范建回答。
“好,那我找个时间去太平别院探一探。”
范闲还是很好奇叶轻眉留给他的那个箱子的。
只可惜五竹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不然他想问问五竹,太平别院的具体位置。
“嗯,既然你下了决心,那万事小心。如果有需要,务必传信给我。这么多年,我也积攒了几分力量。”
范建站起身来,拍了拍范闲的肩膀。
范闲感受到了范建的慈爱之心,顿时感动不已,连忙道:
“谢谢爹!”
……
范闲和范建的谈话,滕梓荆并不知道,下午他揍完郭保坤后,当即就找了家客栈休息。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翻窗而出,往皇宫方向而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庆帝就会下旨给林婉儿赐婚,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