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珩见师父低头不语,赶忙笑着道:
“都怪展珩愚笨,师父的教导总没记住,师父,您昨天作的一首诗,让徒儿记,徒儿记住了,我念给大家听听。”
为了挽回师父的面子,他愿做一个文抄公,让师父在陆三娘的面前挺起腰杆。
“二郎快念!”贝儿迫不及待,催促展珩。
宋原听徒儿这样一说,惊愕地抬起头,望着展珩,似在说,我何时会作诗?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展棠眯着眼,微笑地望着展珩,也是一脸的期待。
陆三娘比宋原更惊愕,她的夫君,何时学识了作诗?她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
“听着,师父的文采厉害,恐你们记不住,我慢慢的一句句念。”
他作状的清了清喉咙,开始念:
“送给爱妻陆三娘的诗一首,诗名叫元夕,ˊ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麴尘。
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世人千万,只择一人终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ˊ,念完了。”
展珩看着忍着不让激动的泪水流下来的陆三娘,添柴加火,道:
“师叔,师父跟我说了,这首诗是为您而作的,他不好意思念给您听,展珩帮师父念出来,师叔,你想哭便哭出来,徒儿不会哂笑您的。”
后面这句话,明讽陆三娘,希望她不再欺负他的师父。
陆三娘生生的把激动的热泪忍了回去,坚韧不屈,泼辣能干,这是陆三娘的风格。
她的嘴相当的硬:
“我不信!这首诗真是宋原写的?他会写诗我怎会不知?”能忍住不掉泪,便是她胜出。
“师叔,这首诗真是师父写的,您不信师父会作诗,我让师父亲自念一首,验证一下。”
展珩说完,转头望着宋原,贝儿拍手叫道:
“师叔果然好文采!贝儿还想听下一首,师叔快念!”
宋原无奈,想起了展珩写了一首诗给他,让他在陆三娘欺负他时念给她听,宋原没有把这事当真,现在,徒儿如此说,他只好把那首诗念了,否则,珩儿怎么下得了台。
他没有望着众人,若望着展棠和两个小辈,他恐念不出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宋原望着远处,一字一句的念完这首诗,陆三娘终于忍不住了,热泪流了出来。
展珩打蛇随棍上,笑着道:
“师叔,您看,我师父多么爱您,您却时常嘲笑他,伤他的心,陆师叔今天流下了悔过的泪水,便是说,以后都不欺负我师父了对不?”
陆三娘赶忙擦掉不争气的热泪,不语。
宋原和陆三娘从小一起长大,到二人成亲,直到今天,他才见识到陆三娘的眼泪,她从小女孩长成铁一样的姑娘,到和他结为夫妻,成为一个铁一样的美娇娘。
她,无论多辛苦,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皆因,她的心是甜的,无论多激动,在人前,她从没有过如此激动的表现,有超于常人的能耐的人,控制力也比常人厉害。
宋原不知道,原来,开启三娘柔软心房的钥匙一直不在自己手里,一首诗,便能令她流下热泪,他算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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