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父亲去世,何耀要回乡守孝,回来后,他买了穗河边的地,建起了几间石屋,弄些自己喜欢的事做。
展珩和他畅聊了一个多时辰。
展珩预订了他想要的东西,便告辞。
他沿着穗河东一路往西走,不想再在冷清的大街上穿行,绕道河堤往回走,这是一条捷径。
走到人烟稠密、庭园密集的地方,忽见穗河边上,人头涌动。
边上一个年轻些的妇人和一个年长些的妇人,望着前方的人群,正在议论。
年长些的妇人道:
“听说被浸猪笼的女人是范家的人,三年前范家去世了的那个大公子的妻,范家的大公子前些年染了肺病,过了身,他有一个妻三个妾。”
年轻些的妇人羡慕道:
“范家多有钱,整个岭城最有钱的人便是他们家,他们已将那个男人乱棒打死,现在要浸死不听话的女人,谁敢拦。”
年长些的妇人撇了撇嘴,道:
“听说这个女人嫁入范家时,范家很穷,女人的娘家也是穷人,娘家若是有点势力,范家也会顾忌。”
两个女人唏嘘,在她们的心里,并没有觉得这人女人不该死。
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道:
“何解要拦?她与一个他们家的护卫头目私奔,不死难服悠悠众口!”
几个站在旁这看热闹的男人和妇人,异口同声说不守妇道的女人的确该死。
展珩看了看前面的河边,这里有一个私人码头,几艘大船并排停在码头附近。
有二桅的有三桅的,几艘船只有两艘是杉木造的,其余的船全是用松木造。
船桅上飘着一面浅紫色的狗牙旗,上面用深紫色的丝线绣了个“范”字。
范家与展家也是有些渊源的。
当年,瘟疫到处漫延,展棠从山上搬了大批草药下山,来到岭城治病救人。
那一年,展珩才六岁,展盛与父亲及两位师兄弟一起,在路边架起陶缸熬煮草药,染了病的人分批前来取药汤。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说他家一共有七口人全部病倒了,行走不便,只有他一个人还能出来领取药汤。
展棠听闻,跟着他去到他那间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看到屋里的人,全部人同睡在一张床塌上。
一个妇人加五个男孩,全部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展棠将病人逐个看了一遍,开了几个中药方,叫男人去宋原那边抓草药回来熬煮,经过五天的救治,这家人终于脱险。
这些人,便是范碌一家。
展棠估计会有很多这种家庭,于是,和宋原夫妇、展盛等分头一家一家的去巡查,果然发现有很多人全家都已病危,连出大门都没了力气。
展堂和儿子及两个徒弟一起,救活了半个岭城的人。
当年,范碌有一个做了海盗的小舅子,赚了昧心钱回来,买了一条船偷偷出海贩货。
范碌见小舅子赚钱容易,便借了点银两,收购了一批丝绸、刺绣、茶叶,放在小舅子的船上,跟着小舅子偷偷出海做买卖。
不用交税赋的出海日子很好过,一来二去,范碌竟也赚到了买大船的银两。
一年多前,放开了出海限制,范家一直在添置船只,现在他家已有七艘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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