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排序,展珩该称文钰松为表叔父,该称老者为表大父。
她该叫展珩为表兄,一个没多少血缘关系的表兄。
文钰松说,他有三兄弟和一个妹妹,他的长兄已离开人世,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西庆城。
少顷,老者从木柜捧出了一个雕刻了龙凤的木盒子,递给了文薏然,道:
“这是大父早就为你准备好的,给与你作嫁妆,你能嫁入展家,大父的心愿便了。”
说完,随即打开了盒子。
一箱金灿灿的珠宝首饰呈现在眼前,一尊文青天的金像放在首饰的上面。
金像之下,有红绿蓝三色宝石镶嵌的黄金龙凤步摇,有不下十种的黄金宝石发钗,还有不少翡翠饰品,珍珠珠链。
展珩也有一尊文青天的金像,他的祖母在去世前,将金像传给了他,上面,刻着文家每一代的继承者。
这尊金像,像英雄酒一样,传男不传女,文则坚有儿子,为何将这尊传家之宝传给孙女,却不传给自己的亲儿?
展珩疑惑地想。
“薏然,你不能要表大父如此贵重的这些东西,以后,我会买首饰给你。”展珩望着她,认真诚恳地说。
“我不会要大父这些,娘亲去世前留下了不少的珠宝给我,大父,你留着这些,薏然已经够多了。”她望着文则坚,道。
“拿着,嫁入展家,不能太寒酸,不能丢了文家的面脸,这是大父的心意,不能推却不要,否则大父会生气。”
文则坚面露微愠之色,这表情像是在说:你不能不领大父的情。
他听到文则坚如此说,疑惑顿消,自己是山庄的少庄主,估计是老人恐自己的孙女被人看轻,才拿出这些做她的嫁妆。
他看了一眼她,她的眼神,略显神秘。
薏然双膝跪地,叩头跪拜大父,展珩也跪下,向表大父叩头致谢。
“好,好!为大喜之事喝上一碗!”文钰松开心的大笑着,端来了两碗酒,一碗给了展珩,一碗给了文则坚,再转身端起两碗,一碗给了薏然。
四只陶碗,碰在一起。
翌日,山风紧吹,连氛累霭,天色暗沉。
展珩告别了文则坚,和文薏然一起,坐上文钰松驾的马车,去到西庆城,将丹药送到驿站的官史手上。
展珩打点了二十两给官史,官史没有见外的收下了。
三人继续往恒喜锋的方向奔去。
行走了一百多里路,出了西庆城辖地的夯土大道,便现坑坑洼洼的路况,颠得人难受,坐马车不如走路。
这便是展珩走路来西庆城的原因。想着边走路边练练自己的脚力,骑马的念头也打消了,若知道回去的是两个人,他会骑上那匹他最心爱的黑色骏马。
二人和文钰松告别,他需赶回去准备明天北上的事情,否则,文钰松也会跟随展珩上恒喜山庄看看。
展珩将卖丹药得到的银票,交给文钰松,让他代交给文则坚,以作聘礼。
“表叔父,展珩身上只有这些钱银作聘礼,实不成敬意。”
展珩面露歉意,不是钱银多少的问题,是聘书、迎娶酒宴等等,都未及准备,给不了女子一个周全之礼,心中愧疚。
银票的数额三百两,他拿出了二十两给官史,剩下的钱,加上从钱袋中拿出的十九两,共二百九十九两。
文钰松眨着那双略显神秘、略显狡黠的三角眼,道:“二百九十九,长长久久,很好,况且,数目不算少了!你照顾好薏然已足够,不必内疚,你追马车的每一步,都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