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也不知道都卫最大的官是谁,别人是藏头露尾,他是既藏头又藏尾,就算知道,新官上任,一般都不敢收受贿礼。”三公子范坎和叹了一声,道。
他们有所不知,都卫的头儿宋君,便是赵元宁的好友,赵元宁开了一串名单给他,雷历风行,把一干人等全抓了。
赵元宁查吴生胜在西庆城的财产,已有眉目,很快会轮到吴贼哭。
范家几个少爷不知道那么多,都以为吴生胜不愿意帮他们的爹,事实上,吴生胜想帮,不敢帮,他还想官做久一些,钱财多捞一些。
范坎容道:
“想找人帮,难。”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双小小的三角眼,露出一点凶光。
有点学问的范碌的庶子范坎和,看着范家最有话语权的范坎容,道;
“二兄,范家当务之急是救人,但力尽之后,仍滴水不进,无计可施,救人是重要,保住范家的财产也重要,毕竟,爹爹最看重的是钱财,若钱财保不住,就算爹爹出了来,也会被气坏。”
“三弟说的在理。”
范坎浓低头想了一下,他家的钱财,大部分押在货物上,十几个仓库,分别储钱着粮食、布匹、茶叶、瓷器,还有绣庄的绣品。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都卖掉,变现成银票,只有把钱财攥在手里,才能安心一点。
他望着几个庶弟,道:
“我们赶快让船工连夜装船,把所有船只都装满,明天一早,出了海便好。”
范坎和听到二兄如此说,立即阻止:
“二兄,这些船因为海上风大,才没出海,你让大船逆风而行,不但船难行,恐还有顷覆之患,二兄三思。”
二十二岁的范坎和,喜爱读书,虽屡考屡落第,连个秀才也未曾中过,至今,仍只是个童生,为了能一心一意的考取功名,二十五岁的他,一直没有成亲。
范家财雄势大,有四个儿子,没能培养出一个能考科举的儿子来,这也是范碌的一块心病,他时常敦促范坎和别放弃,范家支持他一直考下去。
“我也有这个担心,但现今,势成水火,只能欲血上阵,博一博了。”
有范二剥皮之称的范坎容道。
范家的七艘大船,装载了范家仓库的全部藏货,顶风冒雨向海外驶去。
谁知,风越吹越急,无风三尺浪的大海,遇到越来越強的大风,卷起了小山一样大的浪,以海啸山崩之势,把船一直往海水里卷。
船刚刚爬上了浪顶,又被狠狠的摔进了大浪的谷底,面对如此巨大的风浪,船长们除了喊破嗓门使劲叫船员们用力,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力与风力的差距悬殊,谁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将形势逆转。
与风浪进行着激烈博斗的七艘船,最终,难敌咆哮的巨浪而全部沉没,船上的人员,无一人生还。
两天之后。
范坎容终于接到通知,范家可派一人前往大狱探监,在规定的时辰内,探望范碌。
狱中,范碌披头散发,用昏浊的老眼望着来探望他的二孩儿。
“坎容儿,千万别为了救我而花钱,反正,我已老,死了便死了,你要尽力保住家中的财产,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我存在仓库的瓷器,那些全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玉瓷,我是托了关系才弄到手的,现已升值了几倍。”
范坎容听到老父如此说,眼泪差点没忍住,若被范老爷知道,他那几个仓库的藏品,已葬身海底,恐他老人家身上的血也不够他吐,气绝身亡那是很难逃得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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