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摸着那棵没有横枝,树身毕直的老杉木,说道。
接着,她走到一棵楠树前面,摸着楠树。
这种润楠,结构细致,质韧难朽,奇香不衰,没有金丝,所以没被禁制使用,近年,达官贵人争相购买,价格也水涨船高。
“满山都是好树!”她的一双眼晴,一直都在放光。
她看见展珩向看自己,便道:
“看树啊,看我作甚。”
“看你两眼放光,有点好奇,你为何知道那么多。”他道。
“我季叔是售卖木材的商贾,这几年,我每天都要去店里,负责管账,后来,季叔的小舅子和季叔合作,管账之事,不用我做了,季叔的小舅子要亲自管,我便在店里干一些杂活,天天接触树木,自然知道得多。”
展珩想到文钰松,他有关系至深的舅子,为何不叫舅子照顾文薏然,却辛辛苦苦找一个不认识的自己?他想问,却没有问。
他的思维仍然是文明人的思维,现在,生活在山庄,对外面的世界不是很了解,封建社会,是否那么快速地将家里的女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他还不是太清楚。
两人从山上下来,回到山庄,已是掌灯时分,用过晚膳,展珩来到祖父的庭院里。
祖父正在风灯下查看箩筐里的草药。
展珩撩袍坐下,叫侍女去煮一壶茶。
展棠听到他叫侍女煮茶,便知这个孙子有事要和他谈。
“想与祖父说何事。”展棠放下草药,坐到案前,慈祥地望着展珩。
他对这个孙儿,有时,极其严厉,有时,又极度溺爱。
“祖父,当年,皇上赐封,你为何不要接近京都的田地,要了这个地方,真的是为了採药么,草药很多山上都有啊。”
这个问题,三年前展珩已问过了。
“珩孙,用你自己的脑袋想深一些。”
展棠用殷切的眼神望着展珩,他迫切希望,自己的后代能青出于蓝。
“为了躲避皇帝?”展珩知道,皇帝曾要求祖父留在宫中,被祖父婉拒了。
“是为了避祸。这些年,中原大地,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若祖父选了京都,不说封地还有没有,人都不一定躲得过几番的战祸!”展棠道。
这时,侍女卫娟拿来了一壶煮好的茶,倒满了两只陶杯,出去了。
展珩拿起一杯递给祖父,自己拿起一杯,道:
“祖父英明!在无人争夺的岭南,才得以休养生息多年。现在,灾年频繁发生,民众水深火热,积怨日深。
“然达官贵族依旧过着糜烂的生活,若民愤喷发,朝廷栋朽榱崩之日不远矣。”展珩说完,呷了一口茶。
“珩孙的眼光能看到这一点,祖父老怀安慰。然岭南各大城市已现兴盛现状,从你父来信得知,岭城已大变样,只要闻到金钱味,便有人抢,好在,恒喜峰离岭城远。”展棠轻叹了一口气。
“祖父,我担心,恒喜峰也会被人盯上。”展珩望着祖父,将薏然告诉自己的话,说给了展棠听。
“珩孙是怕歹人来抢树木?可他们上不了我们的山啊。”展棠却很淡定。
“先帝的墓机关重重,把守森严,也被盗了,我们要未雨绸缪,防范那些争夺之手。”展珩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了利益,会蜂拥而至,所有事皆由利起。你写信与你爹爹、大郎商讨,祖父没有精力顾及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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