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春何曾想到,她的毒药,早就被陆三娘换掉了,直到现在,她还懵然不知,手里拿着装水的皮囊,里面,装的是兆河的水。
她缓缓站起,面对兆河的方向,眼现泪光。
她的父亲,埋在兆河对面的土里。
当年,她的父亲和所有入侵山庄被杀之人,尸首被抛下兆河,她的季父动用几条船找寻,五天之后才找全所有的尸体,她的父亲,尸体已肿帐腐烂,难以辨认,只能从服饰上认出谁是谁。
“阿父,你要保祐女儿将庄里的所有人毒死,以祭我父在天之灵!”
她小声地默念,不敢高声叫喊,树后,有两个一直跟着她的侍卫,前些日子,她便发觉自己被监视了。
要监视便监视吧,老娘不怕!她悲愤的想大叫大喊。
从小,她便听着她的大父和季父说报仇二字,从这个毒气绕娆的环境中长大,不知不觉,她已变成一个全身浸满毒汁的美貌女人。
夜幕降临,她回到恒喜峰,远远看到,恒喜山庄内,灯火通明。
她期待的事似乎并末发生。
晚饭已过,喝完有毒的水吃完有毒的饭之人,为何一点事也没有?带着困惑,她从峡谷的出口走去。
白天,她曾眼睁睁的看见展珩将自家的三条船放走,自己又不能和他们争夺,自己一人怎可能打得过这爷孙二人。
恨只恨,自家那帮猪,只顾往前冲,连后路也不顾,怎么也得留些人看管船只才对。
只能从唯一的路回家了,她带着愤恨,踏进峡谷。
晚饭后,大家聚集在庄主展棠的庭院里。
堂厅里,灯火熠熠,墙上四盏风灯将大厅照到如白昼般明亮。展棠座上首,依次座着宋原夫妇,展珩兄妹座在对面。
展棠神情愉悦,看着众人,道:“幸好斗嘴公婆能打,宋原猛将如虎,三娘武艺日渐见长,恒孙、贝孙也跟师学有八成,否则,山庄鸟覆危巢,不可想像也!”
宋原也是面露欢颜,经过这一战,他看到了两个小辈已学到精髓,山庄后继有人了。
听到师父赞他,而且还用到“猛将”这词,明显是晚饭吃得高兴,师父喝多了点,平时,师父却是很少赞人。
想到这,宋原道:“师父,幸得你能谋善断,山庄才得以转危为安!”
“宋原此言不差,师父伤了脚,仍然是一出手,便取掉两个狗贼的性命!若非有伤,师父能以一敌百!”
陆三娘少有的停止了和夫君磕牙抖嘴。
今天高兴,她也喝了不少酒,虽说文家家传的英雄酒不烈,不太会喝酒之人喝了,也是会醉的。
英雄酒,凡参加了战斗的人都可喝珍藏的百年好酒,这是多年前订的庄规。
这些酒,是展珩的太外公酿制的好酒,祖母的陪嫁。
宋原夫妻是感激师父的,小时候,他俩和展盛师兄在烈日下练武,师父也是陪他们一起练,而不是坐在树荫下摇扇喝茶。
“二郎,今天我怎么没见过二嫂?”
贝儿忽然想起,今天打了半天,不见薏然,晚饭也没看见她。
“她是个厉害之人,心狠手辣这一点,贝儿你是缺乏的,她用计把那个逃兵整进兆河,帮她们家族灭了一个胆小鬼!”
展珩揶揄道。
宋原望着展珩,微笑着道:
“珩儿,她刚来庄那天,我便觉得事情有蹊跷,后来,和师父说道,师父早就看出问题来了,今天,我审了放走的那个贼,他把薏然出卖了。
“她不叫文薏然,叫李环春,她的季叔李钰松,便是匪首。
“他今天没有出现,是希望他的侄女还能继续潜伏于庄内,还能通过与珩儿结婚,取夺恒喜山庄,师父说要引蛇出动,还要用她来考验珩儿,故没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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