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靖这三日一直被禁足,也没能出碧霄宫就是了。
过了几天,太子的气消了,徐靖又笑嘻嘻地凑过来,堂兄弟两个也就和好如初。
说笑间,永明帝终于来了。
永明帝行走间步履漂浮,神色间一派餍足自得。
苏皇后心里膈应得不行,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微笑着问询:“皇上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龙体可有什么不适?”
永明帝心情好极了,笑着说道:“朕好得很。”
再之后,颍川王世子妃一直没露面。
苏皇后就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只字不提。
按宫中惯例,岁末这一日,帝后要同寝。宫宴散后,众嫔妃一一离去,藩王世子们也一一告退出宫。
永明帝留在椒房殿里。
精力耗尽的永明帝,已经没了寻欢的心思。苏皇后也分外体贴:“皇上日理万机,为政务操劳,可惜臣妾今日多有不便,就让香美人嫣贵人好好伺候皇上就寝。”
永明帝欣然点头。
待香美人和嫣贵人扶着天子去了寝室,苏皇后强自撑了一个晚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胃中忽然有些翻腾。
蕈紫见苏皇后神色不对劲,忙捧了痰盂过来,苏皇后扭头,将吃下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蕈紫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低声道:“娘娘,那个颍川王世子妃自甘***,主动勾~引,也不能全怪皇上……”
“蕈紫,”苏皇后低声打断她:“夫妻二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
蕈紫哑然无语。
永明帝好色如命,喜欢各色美人,只要看上眼的,就定要弄到手不可。当年自家主子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好的一段姻缘,被生生掐断,被逼着嫁进了太子府。
“这些年,我暗中令人去扬州买美人放在身边,一来是不愿和他同床共枕,二来也是怕他去祸害清白人家好姑娘。”
苏皇后坐在凤榻上,低声长叹:“千防万防也没防住。今晚闹出这么一桩丑事,要是传出去,天家体面还要不要了?”
永明帝不要脸,她还要脸啊!
蕈紫知道主子心里苦,百般安慰开解:“这等事,只要娘娘下严令,谁也不敢乱嚼舌头。”
可是,她一想到就觉得恶心。
这么多年,她就是这么一日一日慢慢熬过来。不知熬到何日才是尽头。
苏皇后沉默不语,目中闪过凄然。
蕈紫见主子这般模样,心里百般难受,哽咽着低声道:“当年小姐已经和赵翰林相约私逃。没曾想,夫人竟在羹汤中下了***……”
苏皇后身子一颤,眼底满是痛楚:“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年的她,万万没想到自家亲娘那般狠心无耻,将她迷昏之后,又令人引着太子进了她的闺房。
她醒来后,已经失了清白。
太子恬不知耻地说会娶她,给她名分。
亲爹亲娘跪在她面前,求她嫁给太子。
她流尽了眼泪,写了一首绝笔诗,和心上人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