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心情恶劣,这几日连个笑容都没有,说话格外简洁:“我要回京复命。李将军此次剿匪立下大功,我一定为李将军请功。”
李骥爽朗笑道:“都是慕容校尉指挥有功,我跟着慕容校尉捡功劳罢了。”
慕容慎无心多言,和众武将道别,然后领着禁卫军离开军营。
山路难行,禁卫军排成了两列长队,绵延缓行。
李骥收敛笑容,似在思忖什么。
“大哥,”李骁凑过来:“这个慕容慎,眼高于顶牛气哄哄的。这次从北海郡回来,怎么像遭了重挫一般。”
李骥唔一声:“应该是有些缘故。”
顿了顿,吩咐道:“你去一趟北海郡,将曹贵的人头送给郑将军。”
土匪有活口,拷问之下,将曹贵当日伤了郑玄风一事交代了出来。李骥外粗内细,行事有章法,这是想和郑将军结个善缘。
李骁整日待在军营里闷得很,一听有这等逍遥差事,眼睛都亮了:“我今日就动身。”
说着,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军帐。
李骥好气又好笑,只得叫来几个稳妥可靠的亲兵:“你们随李骁一起去北海郡。盯着他,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两个亲兵,都是李家的家生子,对主子忠心不二,毫不犹豫地领命。
慕容慎领着禁卫军赶路回京城,暂且不提。
且说李骁,领着十几个亲兵,出了青龙山后,上了官道,便一路快马去北海郡。
到了北海郡的东城门,新上任几个月的城门官立刻拦下李骁。
李骁自报身份来路。
那城门官是郑将军心腹,听闻李骁送了曹贵的人头来,心中一阵激动,立刻道:“请稍后,末将立刻让二公子过来。”
转头吩咐一声,不到一炷香世间,一个低等武将模样穿戴的少年就来了。
李骁目光一扫。
一个人的气息是藏不住的。这位郑二公子,显然已经竭力装得稳重了,一张口说话,就露了馅:“多谢李小将军将曹贵人头送来。我已经让人送信回家,我爹和我大哥听了一定十分高兴。”
“李小将军难得来北海郡。我做东,请李小将军吃喝玩乐几日。”
李骁十四岁进军营,整日被拘在军营里,不知何等憋闷。听了这等话,心念大动,面上一派正经:“多谢郑二公子美意。我奉将军之命前来,先办了差事要紧。”
之后,便和郑玄青去了郑家。
郑将军得了消息,匆匆赶回郑家。
断了一条腿的郑玄风,在北海郡名医的精心诊治下,颇有好转。现在已能从床榻上坐起来,苍白着脸向李骁道谢。
李骁见郑玄风这般惨样,心里也有些恻然,低声道:“青龙寨已经被踏平,被斩杀的土匪超过四千,还有几百活口,要被充做军奴。”
如此,也能稍稍慰藉郑玄风了。
就在此刻,一个身着华服容貌极为俊美的少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