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南鸢简直像是在背课文一般地为他解释。
但是——道符、桃木、神咒?
凭借这些东西就能分辨怨气?
“公子不必担心,无论你是否被妖邪附体,此法都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大概是将特寒里亚的惊讶误解成了迟疑,郭南鸢又连忙补充道:”若是公子放心不下,我们也可以进了郡城再试。只是庐江之地毕竟是鬼怪流传甚广,彼时可能会迎来一些不必要的围观。”
“无碍,我信得过姑娘。”
“多谢。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盘腿席地,闭目凝神。剩下的交给我即可。”
说罢,郭南鸢抬起左手便画出一道灵符,右手中凭空唤出一柄木剑,随即开始吟唱神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道符映射在特寒里亚的额头,激起一股暖流。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通神。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嗯?特寒里亚不禁感到好奇,毕竟他还从未听过这种咒术。
有趣,这种野路子咒术,真能让区区一介人类获得辨识鬼怪的能力吗?
然而,随着那股暖意逐渐遍布全身,一种难以言说的舒适感由眉心散开,在他全身久久徘徊。正当特寒里亚还沉浸在这股安详中,转瞬之间,恍若铁制的阀门被磁力所吸引,他体内的某种力量竟像是呼应一般地开始自主流动。这种程度的运转对特寒里亚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对他的认知却是一次彻底的打击: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的本源会回应这种力量?
尽管满心困惑,但为了避免露出端倪,特寒里亚还是迅速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以维持体内更接近人的状态。血脉经络中荡漾着宛若春日的洋流,只是这一次他却不敢再掉以轻心。
不知又过了多久,最后一抹涟漪般暖意彻底散去,也宣告特寒里亚悬着的心终于能够落下。
“有劳,法事已经结束。以我目力之所能视,公子体内并无异样。”
特寒里亚也学着样子起身抱拳道:“应该是劳烦姑娘了才是。”
“嗯,不过,纵然公子身体无恙,但毕竟是初到庐江郡。若是形单影只,无论守卫还是当地百姓,都难免心生疑虑,解释起来又会平添不少琐事。若是信得过,公子可与我一同入城。”
只是单纯热心?还是另有目的?毕竟带着点儿做贼心虚的心理,对于郭南鸢如此热忱的建议,特寒里亚不由得怀疑起她的动机。但警惕归警惕,他也不得不承认此言在理,为了调查能够顺利进行,便索性答应了下来: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接下来几日也都麻烦姑娘了。”
“噗。”
郭南鸢却不禁笑了起来,看着不明所以的特寒里亚,她便爽朗地解释道:
“我在想,要是接下来的相处,我们还这样一口一个‘公子’、‘姑娘’地称呼对方,未免也太滑稽了些。”
“又或者说——”郭南鸢歪着脑袋,似乎是想换个视角观察他,“你一直都这么正经?”
眼前的郭南鸢像是骤然变了一个人,搞得特寒里亚有些手忙脚乱。他当然并非是严肃之人!只是身处于陌生的世界,与人交往,总觉得还是以遵守当地的礼仪为好,这才有了刚才那般颇为正经的发言。
只是,眼前这女子,似乎比自己还能装啊?刚刚还是如清风明月一般肃穆得只可远观,眼下解除了对自己的警惕,又变得近乎古灵精怪。
“毕竟初次见面,难免拘礼。”
“意思是,之后就不再是初次见面咯?”郭南鸢将桃木剑和咒符收入一个小囊中,“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进城找个住所再说吧。”
“那是什么?”
特寒里亚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因为眼前这个人类女子而感到惊讶了。不过好在看上去郭南鸢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提问,随即便脱口而出:
“这是道家子弟都会装配的乾坤储物囊,用以储存一些随身物品。别看它体积小,能盛放的东西可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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