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去送花的时候，恰巧看见那个老板也在，拿了一些衣服，应该是工装吧，说是让那两个服务生试试，当时他们就半开玩笑的说了句衣服不好看，不适合他们，结果那个老板就直接生气了，说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这可是正宗的西餐厅人穿的衣服，我在法国的时候，高档餐厅里的服务生穿的都是这个，你们这些没去过法国的人，没出过国的人，没去过正宗西餐厅的人，懂什么，什么都不懂，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敢在这里瞎说，还敢说这个丑，真是什么都不懂。”苏黎一边回忆着，尽量还原着当时那些话，她之所以能清晰的记住这些话，是因为这些话听着实在是让人难受，很难忘记，尽管那些话不是在对自己说的，她当时捧着花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她清楚的看见了当时卫兰和另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难看，那种受到羞辱的表情，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记得当时卫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时候，立刻低下头，转身走进吧台，忙其他的事了，她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能清楚的记得她当时脸上的表情。
羞愧，以及愤怒。
陆衍看着她，难怪张阿姨说她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老板的这种羞辱，习惯了老板的不尊重与蔑视，但是为了讨生活，也就忍了下去。
“那两个服务生是？”
“听说一个已经辞职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有一个，就是现场……”苏黎没有再说下去。
“还见过其他的吗？”
“偶尔会遇见老板训斥他们吧，毕竟我一个月才去一次，所以见到的也不多，印象比较深刻的也就这一次。”
还好那个人已经辞职了，要不，可能也会……
一想到这里，现场的画面再次出现在面前，苏黎感觉到胃里有是一阵翻腾，她立刻捂住了嘴，朝卫生间跑去。
陆衍立刻站了起来，跟了过去，站在门口，看着她趴在马桶边呕吐着，他犹豫了一下，本来没有打算过去，最终还是过去了，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这时，有人在敲门。
苏黎抬起头，指着一旁的架子，陆衍看了一眼，将纸递给了她。
“要我扶你起来么？”
“我没事。你帮我去开一下门，谢谢。”
陆衍犹豫了一下，朝门口走去，身后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
夏牧云和李悦站在门外，当他们看见陆衍的时候，震惊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李悦先问了出来，她立刻冲进屋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屋里一边寻找着苏黎，一边叫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苏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你还好吧？他又为难你了么？你怎么能让他进来？”
“我没事，是我叫他来的，有些事想告诉他。”她勉强的笑了一下。
夏牧云看着陆衍，什么都没有说，绕过他走了进去，陆衍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最后关上了门。
李悦板着脸看着陆衍，夏牧云则走进厨房收拾着带来的东西，陆衍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尴尬。
“那，既然他们来了，我就先走了，如果想起什么再联系我吧。”陆衍说完看了一眼苏黎，然后快速走了出去。
“不是说要好好休息的吗，怎么又把他叫过来了？又回忆那个可怕的事情……”李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牧云打断了。
“小悦，过来帮我一下吧。”夏牧云抬起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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