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问李承胤的看法，倒不如说，是寻找心中觉得有权威性的人，来给自己以坚持下去的信心。
李承胤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我听你们社长说起过你们签的合同，这是公司给你们签的，还是你们主动的要求？”
按理来说，应该是前者，毕竟还没出道的情况下，就算是大公司出身、在网上有着一定人气的练习生，也根本没有和公司谈判的资本。
而且对于怀揣着出道梦想的少年少女们来说，很多东西都可以付出，包括自己的身体和青春，区区一纸合同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往后后悔那是往后的事情，在当下肯定是出道大于一切的。
罗海灵没想到李浩杨居然连这个都和对方说了，要知道合同这种事情属于每家公司的机密。
而且，半岛的这些娱乐经纪公司，也各自有默契，可能待遇有好有坏但是合同差别不会太大，要不然多少有点儿坏规矩的意思。
即便是在管理艺人言行方面显得比较宽松的YG，也不太可能搞出类似于EXID的这种合同来。
“是公司的意思，不过我们大家也都同意了。”
其实，这个时候或许还都有几分庆幸。
虽然心里面也未尝没有怨言，毕竟那时候就感觉公司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视她们，而现在也果然。
虽说出道之后表现一般，但公司宣传资源不给力也是事实，不说和那些大公司比，就算是A-cube、CCM这些公司，在营销方面也是他们不能比的。
现在成绩不好，公司看起来也没有太多挽救的想法，别家好歹都还会争取上个什么节目，培养些人气成员来奶团，然后一步步带起来，可公司方面现在的计划，却只是让她们上各个舞台，还有参加路演。
说白了，怎么样省钱省力怎么样来，唯一压榨的也就是几个女孩的时间和精力。
这种情况下，这纸合同反倒是让她们庆幸有一条退路。
不过按照罗海灵的说法，她们内部对此也并不是一条心的，有的人想走有的人想留。
实际上，她们一起练习到现在，彼此的关系也还是比较一般，如果说出道成功，然后成绩好起来，慢慢地可能就会融洽起来。
就算没有感情，演着演着慢慢也会有了。
但现在这样，显然是不可能了。
“米啊内，让承胤XI听我说这些。”罗海灵将被晚风吹拂垂下来的一缕青丝撩到耳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承胤XI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背后乱嚼人舌根的那种女人？”
真诚才是必杀技，李承胤和她有什么说什么，让她也不知不觉开始说起了一些心理话。
两人之前在电话里说话，也不过是一些问候，第一次私下面对面就能聊这么深，当然是李承胤的“功劳”。
他有意地在引导话题，本意倒也只是让罗海灵能够宣泄一下情绪。
其实之前在姜蕙妍身上他就看出来了，这些女孩们各自内心都憋着情绪，却又没有一个好的倾泻口，彼此也不够信任，无法相互分担，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种情况。
摇了摇头，李承胤悄然走到了桥边一侧，帮女孩稍微挡了一下风，然后说道：“有些话，能说出来总比藏在心里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