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回眸,皮笑肉不笑,“森洋,我待你不薄吧?劝婚等人杀人,懂吗。”
“......”至于吗。
森洋愣愣地尬住,只得伸手给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行吧姑奶奶,不得罪你了。”
“哦,下班吧。”她的笑容又拾起。
漂亮又善变,看得森洋那叫一个哑然。
厉总交代他时不时给温小姐洗脑这件事,他是彻底干不下去了。
摇摇头,森洋马不停蹄的滚了。
莫子清的病房门口,温宁朝里头望了望,老爸居然还在。
她心里一喜,看谢晋拾起沙发上的外套,似乎要离开了,她赶紧敲了敲房门。
“爸,妈——”
莫子清靠在病床上,并未被声音引得回神,眼睫下垂,她绝丽的脸久久地怔住。
温宁望着母亲的异样,抬步要进去。
谢晋怜惜女人,侧眸看了床旁一眼,竖起食指,示意温宁噤声。
女儿悄悄地止了步。
谢晋俊眉紧蹙,幽幽地望着那侧颜清绝的女人,最终喉底暗叹一口气。
“子清,不打扰你了,我这就告辞了。”
他轻轻地再度开腔。
莫子清眼睫眨动微闪,他等了又等,见她微微点头。
谢晋的胸腔起伏,深吸半口气,嘴角也有了一丝弧度,他绅士地点头,手臂搭着西装外套,缓慢走了出去。
修长的手指,将门微微带关。
温宁的目光从留着的缝隙里落下来,抬头去看父亲,随着他走远几步,她酝酿着问,“爸,都说清楚了吗?”
谢晋缓缓沉吟,“我记得的,我了解到的所有真相,都对她说了。”
“那妈妈的表情......怎么那么沉重?”温宁皱眉。
“因为我们当年,并不轻松,并不愉快吧。”
谢晋苦笑半声,幽暗的气息从喉间溢出来,轻叹地望着女儿,“她说想了解真相,是要与过去道别,我只是个诉说之人......宁宁,我感觉到她对我没有情绪了,可能连恨都忘记了。也好,她放过了她自己。
你进去安慰安慰她吧,以后,她决定要回德国吗?”
温宁看出谢晋眼底的浓浓的失意。
他本已心如死灰二十几年,可妈妈突然昙花一现,出现了。
但他,却无法留住她。
怀着希望,再度落空,更为致命吧!
她懂爸爸的痴心,但她不能辜负妈妈,也只能温声慰藉道,“爸,您这么想,妈妈就算回德国她也是好好生活着的,您最爱的女人她还活在这世界某个地方,这份牵挂足以让您振作起来,也为了她而好好的活着。”
是啊,她游走半生,他痛悔数年。
就算再不能得到,似乎是触不到的恋人了,他还可以尽情的想着她。
谢晋眉间余留遗憾,稍稍点头,“你就是我与她最紧密的结晶,爸爸会振作啊,留不住她,也不能让她失望,看扁。”
谢晋自嘲,拍了拍她,“你进去吧。
我得赶紧回谢宅一趟,佣人打电话给我,你奶奶跳了池塘,说要自尽!三两句我也没听清楚,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他眉心紧蹙,欲言又止的。
温宁已经猜到老太太会鱼死网破,她不惊奇,见父亲不了解,
温宁干脆将方薇干的事全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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