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理国历经段氏七位皇帝经营,始终待民如子,同期中原战乱不已,大理国却一直国泰民安,好似一处世外桃源,大理国臣民对段氏是拥戴有加顶礼膜拜。
因此大理段氏统治根深蒂固,若是强行废除,只怕大理国立刻就会战火四起,分崩离析,那时就算杨德忠能得到皇位,也无甚意义。
所以杨德忠和帝洛巴细细商量,最后还是议定徐徐图之,因而许诺了一年期限给段氏。在这一年之内,朝堂之上,国舅杨德忠不断逼迫大理国皇帝段素廉退让,提拔杨氏亲信之人。如今朝堂之上半数臣子皆出自杨门。
军队之中,国舅杨德忠也委派杨氏弟子,渐渐控制了大理和大宋边疆三万大军。唯独护卫京师的一万禁卫军军权,段素廉一直未曾交出。
时至今日,一年期限已至,国舅杨德忠再也按捺不住夺位登基之心。况且他认定即便没有京师禁军相助,自己内有帝洛巴和半数朝臣鼎力拥戴,外有边疆三万大军听从调遣,叛乱时机已然成熟。
因而国舅杨德忠央求帝洛巴以武力直接擒拿住段素廉。那段素廉若是愿意主动退位让贤还则罢了,若是依然不从,杨德忠计划直接统率边疆三万大军回师羊苴咩城,以武力夺取皇位,重新恢复大义宁国的国号。凡是那些不愿接受改朝换代的臣子,则一律擒拿捕杀。
帝洛巴此番正是受国舅杨德忠所托,来到无为寺捉拿段素廉。帝洛巴对大理段氏和无为寺心存蔑视,这才口出狂言,让无为寺直接散了。
梵苦听闻帝洛巴这番话,连连摇头:“帝洛巴,你身为佛门高僧,贪恋国师一位,实则俗世之心未了啊。”
帝洛巴冷哼一声:“出尘入尘皆修行,未出尘劳者谓俗世,出尘劳者证菩提,倒是梵苦老儿你勘不破而已。”
不待梵苦回话,面相凶狠的梵集抢着呵斥道:“帝洛巴,你这是诡辩一道,真是枉称佛门高僧。”
听到梵集出言训斥自己,帝洛巴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庙宇之内瓦釜雷鸣。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听到这笑声,齐齐色变,连忙全力运功相抗。
这下可苦了大理国皇帝段素廉,一年前他就伤在“时轮金刚”帝洛巴手下,这一年来一直未曾痊愈,不得不以修行之名,时常来到无为寺,由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助其运功疗伤。
此刻听到帝洛巴蕴含内力的笑声,段素廉抵抗不住,内伤复,佝偻的身材愈弯曲,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内伤又加剧了几分。
庙宇之内,唯独阳云汉一人坦然而立。听到帝洛巴笑声,阳云汉神色波澜不惊,体内真气周流运转,将帝洛巴笑声中蕴含的内力轻松化解掉。
帝洛巴大笑完毕,察觉场中竟然有一人不为所动,他那静入太古的脸庞上神色微动,不急不缓侧转头来,扫视一眼阳云汉。
阳云汉只觉得两道精光扫过全身,竟是遍体生津。阳云汉心中一凛,眉头微蹙,内力再次周流运转,抗衡住帝洛巴的神目扫视。
这次倒是换成帝洛巴心中暗惊,原来他神目扫视阳云汉之时,已经悄然运起自己独门绝学时轮密续心法。寻常江湖人士在帝洛巴这神目扫视威压之下,早已是眼神躲闪,两股战战,几欲跌倒。武功高强一点者,也得急忙避开帝洛巴眼神,全力运功相抗。
没想到阳云汉却依旧是坦然自若,浑然好似没有生任何事情,双目回视帝洛巴,目光温润安定。
帝洛巴见阳云汉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心中愈惊奇,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施主来自何方?姓甚名谁?”
阳云汉在一旁早已经听清楚事情原委,对帝洛巴和国舅杨德忠的窃国之举殊无好感,听到帝洛巴询问,昂回道:“在下大宋江南阳云汉。”
“你叫阳云汉?”高观音泰听到阳云汉自报家门,吃惊地插口问道:“你可是大宋武林传的沸沸扬扬,恒山论剑推举出的大宋武林魁么?”
见阳云汉微微点头,高观音泰方才心下恍然,怪不得自己会被对方所擒,原来此人竟然是大宋武林魁。
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一心在无为寺闭门修行,并不知晓大宋武林近况,听到高观音泰所问,四人互看一眼,心中暗道阳云汉虽然年轻,武功却卓绝不凡,成为大宋武林魁应当是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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