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立即顺着身体的吸引力,灵神回归肉身之内。
一种温暖如浸泡在温泉中的温和感受,霎时席卷全身,令疲累的灵神得到舒缓。
“道,道友,你没事吧?”
这时,魂屋内的小阵灵传出声音。
陈登鸣强打精神,回应,“我没事,灵儿,你呢?”
“奴,奴家还好,道友,这邪祟竟然被你击溃了?你太厉害了,奴家还以为我们都要完蛋了。”
陈登鸣又是放松,又是好笑道,“怎么说话的?我们这不是没事。”
“好,好了道友,你快将周遭还未散去的邪祟之力收集起来吧,但莫要再喂养祝道友了,他再吃下去,就,就要也彻底成为邪祟,只能日后慢慢消化......”
陈登鸣一怔,耳朵这才听到阵阵“哫哫哫”的声音。
睁开眼转首一看,便看到祝寻阴魂正在林间四处飘荡,不断大口吞吸着空气中流散的邪祟之力。
但观其魂体,已是变作灰黑之色,充斥强烈的邪恶气息,魂力强大了不少,面部更是愈发狰狞,宛如戴着一张憎恶面具。
陈登鸣皱眉,掐诀催动引魂幡,将幡体一摇。
呼呼——
霎时一股阴风卷住祝寻,欲将其拉扯回幡内。
“哫——”
祝寻口中怪叫,不住张口继续贪婪吞吸空中邪祟之力,发觉无果,其青白森然双目突然怒瞪陈登鸣,戾气极重。
“厉鬼就是厉鬼,现在戾气太重了,变强了,竟都没那么好控制。”
陈登鸣皱眉,努起嘴,也发出“哫哫”之声,宛如农场主唤鸡般,将这兄弟引导进引魂幡。
祝寻听到“哫哫”声,脸上凶恶之色也缓和一些,挣扎减小,宛如一个漏气的气球般,在空中打转,逐渐缩小缩回幡内。
陈登鸣环顾四周,调动仅剩不多的灵元,催动伏灵瓶,将流散的邪祟之力都吸收起来。
“道,道友,邪祟之力都是由七情六欲构成,这邪祟的力量,应该是贪嗔欲念,如今尽管溃散,但若是聚集在一起时间太久,还是会重新复苏,你记得要及时处理......”
“嗯,好!灵儿你也记得及时提醒我。
对了,七情六欲,贪嗔执念......会影响人的心智吗?”
陈登鸣倏然想到一点,语气深沉开口询问。
“会,会有些影响吧,会放大人心中的贪欲嗔念,若是比较追逐利益的人,或是平日容易动怒的人,会更为放大......
因此,道,道友千万不要被邪祟缠上,很麻烦的。”
陈登鸣眼帘中两点幽芒微微一闪,旋即又淡了下去。
他心中已有诸多猜测。
但现在,无论什么猜测。
许微如今下场这般凄惨,这一道寿元将尽的魂儿,他都无法保证还能续命多久。
喜儿也已因此付出了代价。
还有那最后那骆冰,纵算是真的被邪祟影响,他也不愿再有任何谅解。
若对方心内从无算计,不去追究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利益,是否也不会被邪祟影响,放大心中贪嗔之念?
但这些假设,都已无用,正如他所说,旧交已断,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
与此同时。
骆家内,骆冰娇躯一颤,蓦地悠悠醒转过来,耳畔便听到丫鬟低呼。
“家主,家主,您可算醒过来了......奴婢去通知副家主......”
“喜儿......”
“喜儿姐?家主,喜儿姐她,她已经去了......”
骆冰原本迷茫的眼神一定,霎时脑海各种有关过往种种的画面,从脑中如梦幻浮影般掠过。
这无数画面中,她看似与平日行事毫无区别,却做出种种已超脱情理之事,更显得冰冷,毫无人情味儿,彻底趋于利益那一边。
邪祟的力量,固然不存在智慧与逻辑,只遵循欲念本身的需求所驱使。
但她的智慧却不弱。
二者结合,可谓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此时,她已彻底清楚所有,但她心中仅仅只是痛楚了那么一会儿,冷若冰霜的面庞便重新恢复如常。
她不后悔,因为所有的一切做过之事,本也是跟随本心而为。
那股邪恶的力量,也只是放大她心底的欲念,若她不愿,也难以彻底酿成恶果。
如今,便要自食恶果。
只是,一个曾经就已冒出的疑惑,再次从心底诞生。
妙音宗忏悔洞之内,何以会有那么邪恶的存在?韩掌门似都不知?
一道道幽幽的呼唤声,再次于心底深处浮现......
...
“呵呵呵......妙音宗那苟延残喘的老东西,还真是够执着的啊,待我彻底研究完这一段,改日真得去妙音宗看看那老东西,还剩下几根骨头这么硬,执念成邪祟,一直残喘于世。”
西域,一处沙漠底部的古殿中,阵阵狂放笑声在殿内传荡,震得周遭壁上的符文时而闪烁灵光。
殿外的沙漠中,一位身穿斗篷的老者闻言悚道,“尊主,妙音宗那化神难道真的存世?她不是传闻千年前就已陨落了......”
古殿内传出不屑冷哼,“人都畏死,化神也不例外,显然她在千年前陨落之时备有后手,转为邪祟苟延残喘存世,希冀得到道统,重活第二世。
当年那妙音宗元婴真君与我不死不休,我事后还奇怪,也曾想到一些原由,如今看来,八成也是被他这位化为邪祟的老祖坑害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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