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随着宗门巡检堂的金丹长老温立艳突然亲自造访陈登鸣的洞府,而后又分别前往了金丹长老公输载以及金丹长老管朝的洞府。
便是诸如杨自道、缪非、桑天荣甚至功劳殿的吴老头等多位假丹以及门内筑基修士,也陆续被巡检堂修士带走盘问。
一时诸多小道消息,逐渐开始在长寿宗内传开。
“嘿,听说了没,陈师叔涉嫌贿赂门内多位长老以及诸多门内假丹和筑基,好像就是为了拉票,这手段,啧啧,太卑劣了吧?”
“这算是作弊拉票了吧?何必呢,以陈师叔的名望和实力,本是不需玩这些手段的。”
“就是,你看其他几位候选人,怎么就都没有进行过此类操作?这从
一些正聚在内务殿外排队的修士议论着,话题扩散开后,不少本是想将票投给陈登鸣的宗内弟子,都有些迟疑了。
便是此时两名在队伍之前,准备将票投给陈登鸣的修士,也犹豫了,其中一人叹息一声,对公证执事道。
“我,我投给饶玲饶师叔。”
对面另一名修士见状,本还想投给陈登鸣,此时叹了一声道,“我投给华师叔吧。”
一种微妙的影响,开始逐渐在人群中酝酿。
人心一旦变了,某种盲从的状态就会被打破。
好比往一群热情洋溢的人头顶浇上了一盆冷水,令一些狂热的人霎时清醒过来。
小手段,在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撬出大问题的。
然而就在这时,后方人群中,隐约有争执声传出。
一名两鬓留有白毛的修士正与先前说话的几人争吵。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说陈师叔贿赂就是贿赂?巡检堂现在出真正的公告了吗?调查清楚了吗?
我可以说你是污蔑。
试问谁刚入宗进来,但凡有些交际能力的,不会去拜访拜访左邻右舍的师兄弟送点见面礼,你私底下没有就请师兄弟喝过酒吗?
你是不是没朋友?”
对面修士也是争得脸红脖子粗,喝道,“你是胡搅蛮缠,这能和我们对比吗?
我们又没有竞选长寿种,约几个师兄弟喝酒怎么了?那是不含有功利性的。
何况他还送礼长老,这能说是叙旧有交情吗?”
“不能是尊老爱幼有孝心吗?”
白毛修士立即反驳,“你说有功利心,据我打听所知,陈师叔这些行为,不少都是发生在两三年前,难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要入选长寿种候选人了?那个时候就在拉好关系了?
如果这也算是贿赂,那我们每个人都贿赂了。
若干年后,我们也能选上长寿种候选人时,数十年前的事情,是不是也能被翻出来。”
“白毛,你是不是找事?这能混淆一谈吗?你能不能成长寿种候选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而且,你前些天不是就已经投了票,怎么又出现在这儿了?”
“肃静!内务殿前岂容喧哗争吵。”
就在几人争论之时,一位执事出面镇住了场面。
不过这双方的一番争论,却也令很多原本对陈登鸣失望的修士,逐渐反应过来。
是啊。
谁刚入宗那会儿,不会去主动结交朋友前辈,这能说是贿赂吗?
这只算是为求站稳跟脚混脸熟。
只是对于普通修士而言,这就是简单的人情世故。
对于陈师叔这种天骄,这种人情世故放在如今竞选的敏感时期,就会被放大,成为问题所在。
可若是将时间追溯到数年前去看,谁又能说陈师兄是在贿赂呢。
他又不能料到,数年后会被选上成为长寿种候选人。
换个角度来想,难道其他候选人,昔年就没有这些人情世故的举动?
那么这个敏感时期,陈登鸣突然被查,是凑巧还是一些人别有用心的挑唆,对谁最为有利呢。
不少长寿宗弟子也不是傻子。
此刻被白毛修士一番话点醒后,逐渐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有时候眼前发生的,未必就是真的,巡检堂可都是还未发出公告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让飞剑再飞一飞。
一时间,一些本欲投票陈登鸣的修士,有部分选择了坚定投票给陈登鸣。
他们结合陈登鸣平日里那平易近人的谦和表现来看,觉得陈师叔不是那种人。
一个人的谦和蔼然,可以是装的,但若是能从入宗到现在装了那么几年,那也算是真正的谦和蔼然了。
至少除了陈师叔,也真没见过假丹大修路上遇见练气弟子打招呼,会含笑作揖回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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