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成熟美妇,只不过似刻意将脸蛋弄得有些污黑,皮肤显得微黑而细润,泛透出健美的红光。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对方斜插在胸口处的一柄法器飞剑。
此女,竟是昔日在风物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修,当时祝寻介绍,好像姓程......
“前,前辈,晚辈只有这些了,要不,要不这柄飞剑,也算是晚辈的赔礼吧......”
许是被陈登鸣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这程女修一颗心悬起,暗叹倒霉,只得拿出胸前的飞剑,语气已带了一些央求。
这一幕看得其他修士也均是心有戚戚,气氛静默,纵是心中有憋屈,眼下也不敢发作。
一个大境界的压制,只要这筑基修士不是咄咄逼人到死,在场哪怕是有数位练气十重的修士,也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更遑论没有。
一些野史游记经常杜撰,练气修士战筑基的壮举,不过也是撰书者为迎合小人物逆袭的爽感心理罢了。
现实中真敢那么做的,只有两种人,傻子和死人。
陈登鸣深深看了一眼程女修,倏然一笑,又看向其他人,而后道,“不必了,看你们的确有诚意,我自是不会为难你们,甚至愿给你们一些奖励。”
一众修士愣住,旋即神色不一,暗暗警惕。
奖励?
不会是对收获的赔礼不满意,依旧还要出手,奖励他们去死吧?
“我且问你们,是否是从东北角战区那边逃过来的?”
陈登鸣佯装无意问道。
众修诧异,还是那先前说话的练气高阶修士立即道,“不错,不敢欺瞒前辈,我们的确是从那边逃难过来的,近来为谋生计,不得已便集结成捕猎妖兽小队进山。”
“嗯......”
陈登鸣皱眉又询问了几句那边的战况。
众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说出,眼见陈登鸣一直和气交流,也就都松了口气。
而陈登鸣也顺利从这些人口中了解到了东北角的战况,至少是大半个月前的战况。
原来,西域魔修在数月前便借冥月门为桥头堡,首先对望月派发起了袭击。
当时,诸多东域外围的宗门还只道是这两个门派之间的私人恩怨,选择了观望。
然而几乎在那同一天,东域西北角也发生了数个宗门火拼。
数位金丹修士大打出手,甚至出现西域魔修的踪迹,导致有金丹修士陨落,惊动了天道门的元婴修士出关。
长寿宗随后在第二日就得到天道门传讯——“西域魔修入侵”,故而不敢怠慢,立即便派出灵舟和大批弟子赶往龟蛇山,将进入腹地的东北角入口封锁。
同时刺探冥月门和望月派的具体情况。
事到如今,东北角战区已陷入焦灼战。
不少西域魔修和魔国妖魔战士入侵到东北角,据闻已有两个仙门的金丹陨落。
这是惊人的大事件,代表一个大地区的平安稳定被打破。
整个东域外围分为东北角、东南角、西南角、西北角等多个区域,拥有金丹修士的仙门却只有十八个左右。
东北角方位的两个仙门金丹死了,很多池鱼都要被殃及。
别说散修,便是不少仙门弟子的日子都不好过。
一名修士心有余悸补充道,“所幸现在望月派等仙门都已在映月宗的号召下,组成了对抗魔修的东北战线联盟,加上映月宗那位返回的金丹老祖,联盟中有四位金丹坐镇。
而且,长春派派主和长寿宗的两位金丹大修也前往了龟蛇山坐镇,如今那些西域魔修也打不进来,都被拦截在了边陲一带.......”
“不错!”
程女修面容苦楚,道,“我们其实都是从边陲那边侥幸逃过来的,互相抱团在一起,途中还有些同伴都死了......”
“死了?”
陈登鸣心中一个“咯噔”。
他本想不着痕迹的料到祝寻等二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想到程女修竟说有同伴死了。
“是啊,死了,死了不少人......发生这种战争,金丹大修都死了,不少修仙家族都灭了,我们这些小散修,怎么可能不死人的?”
陈登鸣看向程女修,道,“你说你来自边陲,可知道风物坊?
我有几位友人就是风家人,风家难道也蒙遭大难?”
程女修摇头惨笑一声,“风家是最先被魔修所灭的,便是胡风派,都死了不少人。”
“那风物坊内的修士,岂非都难逃一劫?”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程女修神色茫然而惶恐,甚至眼泪在眼眶打转,“战争爆发得很突然,当时兵荒马乱,又是夜里,我们出来后就各自奔逃,很多邻居和熟人都走散了。”
陈登鸣一颗心下沉。
问到这里,他也已基本清楚了情况。
祝寻和蒋强既然没有跟着这程女修在一起,想必是走散了。
或许二人已凶多吉少,也
或许吉人自有天相,但这程女修显然也不知。
更多的,他也不好再问了。
如今他已是改头换面,乃是长春派的筑基修士。
未来也要谋划以长春派为跳板,进一步加入长寿宗,也不能让这女子知晓他是谁。
“很好,你们为我带来前线的战报,我很满意,尤其这位程女修,哎......希望我那几位风家的朋友,能侥幸逃过一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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