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饭饱酒足之后,早已天黑……当他晕晕糊糊地回过神来,他已然和柳文莺同坐婚房里的一张榻上。
期间他都不记得他经历了甚么。
他……就这样成亲了?和阿莺?
这算不算闪婚呢?
唉!这叫甚么事儿?——他来冀县,是为了替蜀国谋划雍、凉两州来着,可不是……他胡乱地想着,但一想到接下来的环节,他又不自觉地紧张和期待了。
此刻,婚房只有他和柳文莺俩人。
他看向柳文莺,发起呆来:何时他连对方盖头都掀了?他怎就没印象呢?
不过,他的妻子——现在柳文莺已是他的妻子了罢?他的妻子真好看啊!
头戴凤冠,脸若红霞,盘发,戴有一副耳环,上身里穿红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金圈和金锁,肩披霞帔,坐在他的身边,他能瞅见对方穿着一双红缎绣花鞋。一身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千娇百媚,让人意动。
吞了吞口水,他说:“阿莺……”
这个时候,正常的新婚夫妻该说甚么才好?——是说“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就寝了”,直奔主题;还是说些闺房趣话,增进感情?
果然,他不愧是素有远志的姜伯约——他说的是:“这次婚礼太简约了,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等我们回到蜀国,我再给你补办一次盛礼!”
他:“……”
柳文莺:“……”
他和柳文莺一时相对无言。
他似乎透露了不少讯息。
就见柳文莺眨了眨眼,问道:“回到……蜀国?”
“是的。”定了定神,他决定把话说开,“冀县虽是你我的故乡,但我如今效力蜀国,而冀县却不属于蜀国……”
潜在之意:虽然但是,他终究是蜀国将领,乍一跑来魏国的冀县,哪怕是从小长大的家乡,那也……
就听柳文莺纳闷道:“那么,如何才能让冀县属于蜀国呢?”
啊?
呆了一呆,他呆呆地道:“阿莺,你可知这话意味着甚么吗?”
柳文莺道:“意味着夫君得想个法子,将冀县变成蜀国的……只要冀县归属蜀国,妾身还用得着再去蜀国吗?”
柳文莺相当适应,人还没正式地成为他的妻子,这称呼就自动地改了。
但这不是重点!!
“你……说得不错。”他结巴了一下,后知觉地问,“如此说来,你知我的打算?”
柳文莺摇头道:“不知。妾身猜想夫君这次回乡,并不是单纯地探望母亲?”
柳文莺嘴里提到的母亲,自是指姜老夫人。
挑了挑眉,他冷不丁地打趣道:“阿莺终于愿意改口叫母亲了?”
柳文莺怔了一怔,嗔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他则温吞一笑,温声道:“不闹了,不闹了,咱们说些正事罢!”
经过短暂的相处,他发觉妻子挺聪明,他得和妻子说一说体己话,以免又上演六年前的分离——他可不想和母亲、妻子断了联系,将来再被魏国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