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返回宴会上,而是先叫几个婆子人把牛嬷嬷绑了关在柴房里。
牛嬷嬷从没这样被人下过脸,立时就恼了,朝晏长风大吼大叫:“二少奶奶你凭什么关我!夫人都要对我礼让三分,你好大的脸!我要去找夫人讨要说法!”
“找夫人啊,找去啊。”晏长风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嬷嬷现在要是能请夫人放了你,你尽管去。”
牛嬷嬷一噎,她刚刚是怎么被人从宴会上押出来的还历历在目,纵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回去找死。
晏长风一笑,抱臂看着牛嬷嬷,“嬷嬷,我敬你是府里的老人,又照顾过二少爷的生母,因此一直对你礼让三分,但你今儿是怎么个意思,在这样的日子,当着秦王与王妃的面造这样的谣,安的什么心,嗯?”
“谁说我造谣了!”牛嬷嬷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扯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厨子老黄今日做完了秦王妃的菜就留下字条抹了脖子,他在上面写着了这个秘密,他说曾经发现过白姨娘跟外男私通,但一时心软保守了秘密,最近听闻二少爷有夺世子之心,再加上你,二少奶奶,在府里独断专权,苛待下人,他怕国公府被你们二房掌了家,所以打算说出真相,又怕等闲说出来不被重视,才出此下策,用肥肉做了烧冬瓜端给秦王妃,然后将大家的视线引到他这里来!这都是明明白白写着的,秦王与国公爷都看了!”
“哦……”晏长风细琢磨牛嬷嬷的话,越发肯定这就是一场蓄意,“你给秦王与国公爷看了,他们信了吗?”
牛嬷嬷又是一噎。
晏长风轻笑,“我猜肯定没信吧,不然你怎么被请出来了呢?公爷都不信,证明这事就是子虚乌有,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当年伺候过二姨娘,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既然知道还故意当众去说,你不是造谣是什么?”
牛嬷嬷被堵得哑口无言,一个字的嘴也还不了。
“把牛嬷嬷看好了。”晏长风吩咐关押的婆子,“她渴了就给水,饿了就给饭,在公爷跟夫人处理她之前别怠慢了。”
“二少奶奶!”牛嬷嬷急了,她猜想二少奶奶要是把方才那些话讲给公爷跟夫人听,那她多半是没有活路了。“二少奶奶你能不能先放了我,你心眼最实在最好了,一定不忍心苛待我们这些老人对吧!”
晏长风都被她夸乐了,“虽然你这样说我很感动,但我不能放你,你造谣生事,破坏寿宴,待会儿公爷跟夫人一定会处理你,我也是怕你想不开,再抹了脖子,所以只好委屈你先被绑在这里。”
“二少奶奶……”
“将她看好了!”晏长风客气地说着不客气的话,“她要是跑了,咱们可都说不清楚。”
几个婆子不敢怠慢,纷纷说是。
晏长风交代完了才返回宴席上。方才被牛嬷嬷那么一闹,寿宴的气氛透着诡异,客人笑不由衷,主人强颜欢笑,不像是办寿宴,倒像是办丧宴。
晏长风入座之前,特意同国公爷与赵氏回禀,声音不大不小,基本能确保在场的人都听见,“父亲母亲,我已经做主将造谣生事的牛嬷嬷绑了,回头交由您二老处置。那字条完全是牛嬷嬷为了诬陷捏造出来的,因着前阵子媳妇儿管家,与她男人赵权闹了些不愉快,她就记恨在心,所以对我,对二房蓄意报复,这才有了今日的闹剧,扰了大家兴致,媳妇儿实在过意不去。”
裴延庆与赵氏双双一愣,都没明白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不过裴延庆此时要的不是真相,而是面子,因此晏长风这是帮了他大忙,他当即赞许道:“老二媳妇做得好,这等造谣生事的妇人就该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