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文琪可是大长公主的亲孙女,亲孙女跟外孙女对抗,她总该多偏向自己亲孙女吧。
赵氏打定了主意,就想法子忽悠许氏,“母亲,如今家里这个样子,正是需要一门亲事来冲一冲不好的气运,再者二房迟迟无子,我跟公爷都急于抱孙子,还有五姐儿的婚事也该议了,说不得就要赶在两个兄弟之前,刚好老四先议了,倒也合适。”
许氏因为中意这门亲,就觉得这么说也合适,她倒是无所谓早晚,总归是喜事,早一些晚一些都好,“这事我们自己决定不好,要看侯府人家怎么想,如果人家没意见,那咱们就早点办也无妨。”
赵氏难得说通了一回婆母,心里畅快得很,喜道:“母亲说的是。”
而侯府那边,大长公主打定主意不管这门亲,就剩了二房自己做主,余氏管不了,姚启政同意,两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定在今年六月。
晏长风知道了信儿,觉得实在不是事,这也太急了,透着那么一股子不合时宜,就好像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赶着成亲似的。
可木已成舟,她没有置喙的余地。
转眼到了上巳节,晏长风的车马租赁铺子正式开市了。
铺子位置选的好,跟醉红尘相隔不远,这块地方既与达官显贵所在的居住区相邻,又是北都繁华所在,客流量注定好。
这铺子是托了蜀王殿下的福气才买到的,他在醉红尘吃得开,连带着周围人脉也广,加上晏东家如今有钱,出得起价,才得了这块风水宝地。
开市当天,客人爆满,一部分是姚启政介绍来的北都富商,一部分是裴二少爷介绍来的穷酸同僚,还有一部分是天衣坊与喜乐园的旧客。
所谓车马租赁,就是将马车或是马租给有需求的人,下到贩夫走卒,上到达官显贵,中间还有商户,各个阶层都会有需求。
因着本朝对马匹管理甚严,除了一些顶级王侯之家不缺马匹与马车,大部分的人家都需要另外租赁。越是穷,越买不起马的人家越是需要。另外铺子里亦有驴车骡车,租给一些不那么富裕的百姓。
不过来的人多,不代表有生意,毕竟这是有需求才能做成的生意。晏长风想了个主意,她实行预定制,凡开市前三日来预定者,不论什么时候租用,皆享受前两次减免两成租金的优惠。
如此一来,全北都的人恨不能一股脑儿涌来预定,横竖谁家都可能会租赁车马,两次减免租金的好处,谁不想要?
“东家!”王掌柜满头汗地寻到身在后院的晏长风,“租赁单子已经预定到年底了,再定下去,时间就错不开了。”
“才一天吗?”晏长风也是没想到这么火爆,她想了想,“那也没关系,只管发放预定牌子就是,不论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用,日后咱们说不定会扩张。”
王掌柜:“好嘞!”
“晏东家果然会做生意。”
一道熟悉的声音进了后院,晏长风抬头一看,“呦,这不是黄先生吗!”
来人正是黄炳忠。自从上次陪着姚文琪相亲之后,就没见过他,晏长风以为两家婚事闹得怪尴尬,日后不会再见面了。
“先生不敢当,便也以东家相称吧。”黄炳忠很有分寸感,两人不熟,确实互相称呼东家合适,“我今日来还是谈合作的。”
“您是说在浙江一带开喜乐园吗,我回去想了想,暂时不想往那边发展。”
晏长风不是不想,恰恰很想,她想连通南北商路的想法一直在酝酿。如今老爹已经是江南商会的会长,这一条路已在掌控之中,但东南沿海一带她没有人脉,而黄炳忠的哥哥是浙直总督,恰好是最好的桥梁。
可她不知道黄炳忠的底,更不确定他非要合作的目的,加上现在他跟姚家的亲事吹了,她就更不敢贸然合作。
“不是这个。”黄炳忠说,“是往陕贵一带开马车租赁,黄某不才,可以帮你多弄一些马匹,不知晏掌柜可有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