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笑,“每天画乌龟吗?”
晏长风噎住,“……这事你打算笑一辈子是吗?”
“那也不一定。”裴修一本正经地回答,“得看你以后还不会有更可笑的事……哎呀!”
晏长风抬手抽他的手背,“不就是啰嗦点路上见闻吗,逮着一只鸟感慨半天,谁不会似的。”
裴修笑了半天。
这夜满天繁星,两人并肩坐在书房廊下纳凉赏星,毫无睡意。
同样没有睡意的还有吴循,他在柳清仪常常出现的地方徘徊半夜,没等到人,郁闷到天明。
夏日夜短,转瞬即过,晏长风跟柳清仪天不亮就早早上了路,打算赶在日头毒的时候休息。
出城约莫五里时,她们遇上了差点跑断气的吴循。
“我的娘!”晏长风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司夜大人,汗流浃背不足以形容,大约是用汗水洗了个澡,“堂堂司夜大人出行连匹马也不给配吗?就用腿啊?”
这么热的天,跑这么快,脚丫子都得冒烟吧!
吴循一手扶着树,粗喘了几口气,操着已然起了火的嗓子说:“我骑马出城太惹眼了。”
柳清仪把水囊丢给他,“所以你偷偷摸摸追上我们是有什么事?”
吴循受宠若惊地接过水壶,但是不怎么好意思抬头看她,“我想跟柳姑娘告别来着,没想到你们走得这样早。”
“哦,就只跟小柳告别啊。”晏长风感觉自己碍了人家的眼,“那我先找个地儿凉快去。”
“诶,裴夫人!”吴循朝她拱手讨饶,“吴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小裴大人误会。”
他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交给柳清仪,“我是专程来给柳姑娘送这个的,这是我的个人令牌,能出入所有玄月阁所在的地方,也能调动玄月阁以及白夜司的人手,二位姑娘家行路多有不便,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能应急。”
晏长风不意外,裴二也想给她块牌子,但因为有柳清仪在,不太好拿出来用,借着吴循的手送一块就很方便了。
另外,葛天也在暗中跟着,非必要不会出现。
柳清仪却吃惊,玄月阁那是多么神秘的存在,吴循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她块牌子?
“这,我恐怕受之有愧。”
吴循:“柳姑娘是不把在下当朋友吗?”
柳清仪是觉得自己高攀,自从那次在大皇子府被司夜大人救了一次后,她就单方面把人家看作生死之交,只是碍于人家的身份不好诉诸于口。
“不是,但是我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司夜大人一番心意。”晏长风劝道,“我看你就收下了,你之前不是还给了人家买都买不到的药膏子吗,总得叫人家礼尚往来,你若过意不去,回来再送些什么给或是请人吃顿好的不就得了。”
吴循在心里对阁主夫人感激涕零。
柳清仪想了想也是,就收下了吴循的好意,“多谢。”
吴循隔着水囊的嘴灌了几口,又还给柳清仪,“在下告辞。”
晏长风目送吴循离开,一边纵马上路,问道:“小柳,你跟司夜大人什么时候交情这样好了?人家拼了老命跑出来,就为了给你送块牌子。”
柳清仪也不知道,“我没以为这是交情,毕竟他是司夜大人。”
“那你还跟蜀王拌嘴呢。”晏长风笑,“那时候怎么没看你碍着身份?”
说起蜀王,柳清仪的脸色就变得古怪,好像提起一只蟑螂的表情,“他?他有个有身份的样子?”
那倒确实没有。
晏长风又替蜀王殿下点了一根蜡,连他仅有的身份,人家小柳都没放在眼里,反而更崇拜司夜大人,这就又下了一成。
继续快马加鞭上路,离开北都的第一站是河间府,约莫一日的脚程。
这一行除了回家看大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要沿途查看晏家的暗桩。这些暗桩大部分都是驿站,如今皆成了长风车马租赁的中途专用驿站。
凡在长风马车租赁租用车马,自北都到江苏浙江两省,皆可在驿站免费停靠,吃住费用减半。虽说驿站是自家的,但未见得没有问题,自铺子开张后,晏长风还没有亲自检查过,此次南下刚好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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