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青被逼上绝路之时又想投诚活命,故而杀了太子与盛明轩,而后,晏长青又死于盛明轩余党之手。”
圣上仔细听来,没发现有何问题,跟蜀王讲的重合的部分一模一样,且还查缺补漏,把整个过程表述得清清楚楚。
“圣上,”皇后道,“晏长风一介女流,怎么就那么巧合配合蜀王杀害叛贼?怕是早就穿一条裤子,又事先对了供词,他们的口供不可信!”
圣上揉揉突突跳的头,“叫禁军来询问。”
有三名禁军被带上殿来,他们一一讲述当日的情况,皆与晏长风跟蜀王所说不一致。
“圣上,当日叛党被逼上绝路,以太子性命要挟蜀王跟宋国公世子夫人,他们不顾太子死活,执意要杀叛党,这才导致叛党狗急跳墙,杀了太子。”
“圣上,那日宋国公世子夫人还曾经登上过叛贼的船,有机会救太子,却最终没有救下,不知何故。”
皇后听完大恸:“圣上!太子果真死于蜀王之手,请务必给太子做主啊圣上!”
圣上也是没想到反转如此快,三名禁军的口供如此一致,“蜀王你还有何话说?”
盛明宇道:“父皇,儿臣认为三名禁军的口供也不足以代表所有禁军,不妨将在场所有人一一审问。”
皇后:“蜀王,你向来好收买人心,难保禁军没有被你收卖,与你对好了口供。”
盛明宇:“既然我收买人心,为何这三人不忠于我?”
三名禁军分别道:“圣上,蜀王殿下曾经对我们所有人威逼利诱,如果我们配合他便可活命,我等当时不得不屈服,可到底于心难安,今日冒死讲出实情,还请圣上明鉴!”
盛明宇质问皇后:“母后为何总能猜中这三名禁军的口供,好似当日在场一般?”
皇后早有准备道:“坏事做多了总能寻到蛛丝马迹,蜀王收买柳悬在先,利用柳悬延误圣上的病情,这等弑父杀君之事都能做出来,何况杀害亲兄弟?”
“什么?”圣上嗡嗡响的脑瓜子忽然一震,“蜀王收买柳悬?”
圣上原本对柳悬毫无怀疑,要没有柳悬的圣手,他现在还不能说话。“皇后你这话可有依据?柳悬如果被收买害朕,为何又把朕医好了?”
“臣妾猜想,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皇后道,“柳悬只暂时让圣上开口说话,却不能彻底治好,如此难道不说明问题?何况,蜀王与柳家四姑娘交往甚密。”
这话又击中了圣上的疑心病。是啊,柳悬医术高超,多少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只是中风为何治不好?
难道真如皇后所言,只是让他暂时有所好转,等立了蜀王为太子再除掉他?
盛明宇再问皇后:“母后既然早知道,为何不告诉父皇远离柳悬呢?”
皇后还有话说:“圣上,臣妾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证,如何敢言?若被反扣上一个耽误病情的罪,臣妾如何担得起?今日趁着为太子申冤,斗胆说出,还请圣上详查!”
圣上怒道:“把柳悬叫来!”
不消片刻,柳悬便从偏殿中过来,跪在大殿上。
圣上:“柳悬,你明明能治好中风,为何你没能在第一时间救治朕,却耽搁了这许久才让朕开口说话?”
皇后今日敢拿柳悬说事,是断定柳悬不敢讲真话。他当日配合大长公主跟太子耽误圣上的病,甚至做他们的刽子手,无非是想因此换得悬壶山庄的前程。
今日他若敢承认,别说前程,整个悬壶山庄都要完蛋。
柳悬跪地,叩了个五体投地的头,“草民有罪,但求圣上赐死!”
圣上心肝一抖,柳悬真的被蜀王收买了要害他!
皇后亦浑身一颤,柳悬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敢说实话!
柳悬道:“圣上,臣的确能治中风,之所以起先没能治好圣上,是听从了大长公主与太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