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烦躁之余看着两个儿媳妇,当了一把和事佬,“老二媳妇,我知你心里定然有气,但此事不能只听秦淮月的一面之词,她自知自己逃不掉,就千万百计拉咱们下水,挑拨咱们的关系,眼下咱们国公府危难当前,应当一起面对这困境才是。”
晏长风觉得好笑,这跟她有狗屁关系?
“母亲说得极是。”她挠了挠头,露出苦恼的表情,“这事的确难办,且容儿媳回去好生想一想,待想到主意再来告知母亲。”
说着福了个礼,走了。
赵氏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肺疼。
裴钰破口大骂:“她这是什么态度!”
“你还要人家什么态度!”裴延庆从屋外进来,喷了儿子一脸口水,“你的女人三番两次给人家下毒,换个命不好的早投胎去了,人家不跟你翻脸,不拿刀砍你就算是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了!”
裴钰无话可驳,憋的头顶直冒烟。
晏长风回到偏院已近晌午,饿得两眼发直,她站小院里嚎了一嗓:“吴嬷嬷,快做点吃的!”
“姑娘!”吴嬷嬷从小厨房匆匆跑出来,焦急道,“姑娘,姑爷他犯病了,从昨晚上就没吃东西,我让厨房熬了鸡汤米粥,本以为姑爷能吃一口,结果一口也没吃,你饿了就先垫补点。”
“犯病了?”晏长风心说他昨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什么症候啊?”
吴嬷嬷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就听八角说是发热,姑娘不在家,我也不好进屋。”
“行,我知到了。”晏长风抬步往屋里走,“吴嬷嬷把粥端屋里吧。”
“哎,知道了姑娘。”
走到屋门口,晏长风正要推门,想起裴二每次都会先敲门,于是也客气了一把,抬手先敲门,“八角,我回来了。”
八角从里面打开门,“进吧二少奶奶。”
“你们少爷如何了?”她探头往床上瞧,见那人无声无息地躺着,胳膊肩膀光溜溜露在外面,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被子,“他这样不冷?”
“少爷正发热,这会儿得散热。”八角端着一盆用脏的水出去,“少奶奶替我照看一会儿,我得下去吃口东西。”
“啊,哦……”晏长风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八角,你得告诉我要做什么啊?”
“不用做什么少奶奶,就隔一会儿喂点水,拿凉帕子擦擦身子就好。”
晏长风:“……”
这还不叫做什么?你们家少爷知道你把擦身子的活交给她了吗?
“裴二?”她到床前试探着叫了一声,“裴二你醒着吗,再不醒我可得给你擦身了啊。”
裴二一动不动,面色微红,如果不靠近试一试呼吸,看起来跟没气儿了似的。
没意识啊,没意识那就无所谓了。
晏长风大大咧咧坐在床边,先拿手指戳戳二少爷的胳膊,意料之外的结实,就是有点烫……
不是,怎么这么烫?
晏长风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记不清自己发热是个什么样,但应该不会这么烫,这温度都能烙饼了吧?
“裴二?”她拍拍他的脸,“有意识吗?”
裴修微微拧起眉,看起来不太舒服。
“姑娘,”吴嬷嬷送了粥跟凉水进来,“粥您趁热喝,凉水是八角让我送来的,说让您给二少爷擦身。”
“哦,放外屋吧。”
凉水擦身?这合适吗?
晏长风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可惜柳清仪这会儿不在,没人给她解惑。
她拿帕子沾了凉水拧干,先抓住裴二的手腕抬起擦拭。这温度在她手里有些凉,可看裴二却很受用,脸上痛苦的表情淡了不少。
她渐渐相信这法子靠谱,大着胆子继续擦。
裴二的皮肤柔白似玉,她不自觉地放轻动作,好像力气用大了就会碰碎一样。但她自以为小心对待,其实动作生疏粗鲁,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就跟擦桌子差不多。
擦完了露在被子外的胳膊肩膀,她盯着裴二白皙的前胸犹豫片刻,闭上眼掀开了被子。
她是不怕看男人的身子,但却害怕看裴二的,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这人就莫名不自在,脸上总有一块地方会发热。
为了快些擦完,她加快动作,越发像擦桌子似的。
擦着擦着不知道碰到了哪,裴二闷哼一声,随即,又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温度烫人,烫得晏长风的心跳漏了一拍。
“二姑娘……”裴二呢喃着,“刀下留人……”
嗯?谁要砍他了?
晏长风心说他是烧糊涂了吗?
她试着将手抽出来,却好像刺激了他。他猛地加大力度一把将她拽倒,她猝不及防,再次撞在了他的身上。
肌肤相贴,滚烫灼心。
同样贴在一起的,还有一冷一热的两瓣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