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什么?来人!”楼上被忽略的客栈老板一声吆喝。
大师兄见他想动真格的了,顿觉不好,“来什么人?来什么人!……我们偷溜进来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房间破个洞这事可真不归我们管哪,那个清妖尊者你知道不?他刚刚就在这间房里,是他从房顶冲出去的,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进了你的店,你敢说你不知道?居然还来向我们发难,我们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个死清妖到底是什么来头,能不能唬人,但好歹都自称尊者了,在这些眼里应该至少有点名头吧?先搬出来唬唬再说。
“好不容易逃脱他的魔掌,差点又被你这黑店的门槛给摔死,我还没投诉你呢,你倒是先发起飙来了,我问你,我要是死在你们客栈里,到底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客栈老板脸上的粉抖了抖,突然语气一变,“你们是转生者?”一边挥手示意听命飘出来的打手退回去。
“是又怎么样?”
大师兄在前面梗着脖子应了,小师弟则在他身后好奇地看向那些打手,个个戴着鬼面具,一身红衣黑袖的劲装,和客栈老板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在飘。
客栈老板眼睛转了转,低头计量了一会儿,再看向两兄弟时,破天荒地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二位客人受惊了,如果要继续住店的话,我立刻让人给你们准备新的房间。”
大师兄虽不知道他哪根肠子搭错了,但这情景下,他也乐得摆谱,哼了一声,“谁稀罕继续住你这破店!”
他这么一说客栈老板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一副分外崇敬的神色,激动道,“原来两位英雄是圣音传颂的歌墨者,大陆多亏了有你们这样的勇士,我们这些普通人才能在墨月瘟疫下得以喘息!来人,给两位英雄上践行酒!”
“什么意思?”大师兄被吓了一跳,又不想泄底,只好偷瞄他小师弟,小声嘀咕,“践行酒是什么,小师弟,师兄我怎么有一种要被人送上断头台的感觉?”
“师兄,”小师弟永远看起来比他眼神擦亮得多,这回也很理智的猜测,“他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出这个门,就是去送死,为老百姓牺牲小我。”
“什么?!”
“师兄,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就再住一晚吧?”
“不行!”听他这么一说,师兄顿觉还是面子重要,何况那什么清妖的谁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大不了出去以后我们再找一个客栈。”
小师弟:“……”
两人嘀咕的功夫,酒已经送了上来,还是之前的红衣黑袖,一边站了一个鬼面具,捧着一杯酒。
小师弟接过酒,问他师兄,“师兄,你说他们会不会像电视剧一样在酒里下毒?”
“不至于吧,送我们去打怪,好歹也应该加个状态呀……”师兄倒认为这是状态酒。
不管怎么样两人还是喝了,看客栈老板的架势,他们要是不喝,恐怕也出不了大门。
目送那两个转生者各自抱着“尸体”飘出大门,看着属下将大门重新关上,只留透明的幽灵可以穿梭出入。
客栈老板对着身后一扇房门恭敬拱手,“大人,属下让他们走了。”
房门自动打开,吱呀一声,飘出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全身上下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幽深明丽的紫色,一片漆黑中,美得摄人心魄。
客栈老板只看一眼便深深低下头。“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黑衣人望着楼下的大门,沉吟片刻,问,“知不知道送婴儿来的冰灵姑娘去了哪里?”
“这……属下没有留意。”
“算了,”黑衣人似有失落,摆了摆手,“这个房间再有任何动静,飞书给我。”
“是,大人慢走。”
客栈老板抬起头,黑衣人如烟消失,飘过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