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行？”伊悠然目光微带挑衅的回视。
君兰玺便像一位耐心的师长，纵容她道，“怎么都行。”
伊悠然点点头，将手中握着的磁条递过去。
君兰玺接过来表示疑惑，“这是什么？”
伊悠然示意他用手机解读。
君兰玺眼神微闪，一脸为难道，“难得见你主动约我，为师出来得匆忙，没有带手机。”
伊悠然也不多做犹豫，毕竟自己“有求于人”。
君兰玺迎上她再度递过桌面的手，白皙如雪的指间扣着粉紫色的手机，相得益彰。只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不会喜欢这种女孩气十足的颜色，想象中她该是白色，或是黑色，至少也是冷静的冰蓝。
“这是你做的？”下一刻，他为磁条中的内容表示惊艳。
伊悠然摇头，用筷子挑拨了一下面前的食物。“一个朋友。”
君兰玺不掩饰自己起了爱才之心，“你的朋友还真是藏龙卧虎。”
伊悠然的回应听起来有些南问北答，“那就这么说定了。”
君兰玺好笑看她，“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你不能答应？”
“怎么会？认识这么久，这可是你第一次对我有要求，为师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何况只是这么一件小事。”
“不是第一次。”她指的还有袁影那一次。
君兰玺不禁苦笑，敢情他后面那句信誓旦旦她根本就没听见，只顾着纠正他的“错误”了？想想又不觉好笑，端起茶杯，跟她摇了摇手指，“那一次不算，那是你为别人，不是为你。”
他本意是要指出，那人虽然是她的朋友，但却是不值得他记住的，他能关注的也只有她。
却不料听来一个完全意外的答案，令他深感得不偿失。
只见伊悠然颇为认真的点头，“嗯，下次我会请她与你见一面。”
“和我见一面？为什么？”听到这里，君兰玺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你啊，”伊悠然的回答理所当然，“谢你在瑶水帝都对她的看护。”她认为他之前说的对，第一次的确不是为她，他帮的人是袁影，自然该接受袁影的谢意。是她一直疏忽了。
“……不必了。”君兰玺颇觉今日明醉楼的茶格外的苦。
她竟还一脸无辜的看他？君兰玺叹口气，摆出游戏里高人隐士的姿态，“为师不喜欢见生人。”
伊悠然微怔。
子曦也不喜见生人。小镇那么小，他也总是阻止人接近，到最后除了莫校长家的姐妹，她身边竟一个“生人”也无。
如今……
思绪顿止，在君兰玺眼中，她突然眼中怅然若失，竟对他点点头，似理解了他的“苦衷”。
他心中滑过疑问，口中却是知趣的没问，不过却受刚才那件事的启发，转而笑得期待道，“那这一次小徒弟有想过怎么感谢为师吗？”
伊悠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过也不扭捏，便学从前游戏中一抱拳，“多谢师父。”
君兰玺半晌无言。一是亲眼见她做这般……江湖的动作，也这般姿势优美二是这语气清淡平常，就像聊了聊天气而她竟真的以为他要的只是这么一句感谢？就像过去在游戏中一样？他立时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小徒弟开窍的程度。
其实他担忧的不错。
伊悠然的感情在她自己眼里一是一，二是二，喜欢就等待，被拒绝就离开，任何结果都做好了打算，并执行到底。
她自认看得很清楚，很明白，可在有心人的眼里，她其实是不开窍的。
真正的感情，怎么可能这般理智，算得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