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年咬碎了后槽牙……但仔细一想,自己的牙全都被江然给打掉了,实在是无牙可咬,只好咬碎了牙龈。
然后江然步履一转,凌空而起。
眨眼之间,就已经不知所踪。
而此地恢复平静,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
方才有脚步声传来。
来人不少,前后一共有五个。
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身上零碎不少,却又布局合理,给人一种乱而有序的感觉。
他们轻功不弱,飞身落下之后,首先观察四周。
“应该就是此处。”
一人轻声开口,继而一挥手。
当即余下几个人纷纷跃出,开始调查周遭痕迹。
“这是……严霜结庭兰!是【冬藏经】!”
“小春庄的人?”
“这里,草木枯槁,乃是【秋收录】中的‘自古逢秋悲寂寥’。”
“这里还有【夏长功】的痕迹……
“春夏秋冬,只有精通【春生诀】的窦琼不在。
“武使这是遭遇了小春庄袭杀?怪不得未曾如期而返。
“可是……小春庄为何会在金蝉境内?
“我们竟然从未收到过消息?”
“无需多言,诸位大人自有自己的计较。咱们只需要将这边的情况收集归纳,其他的自有大人命令下达。”
“不过,凭借武使的武功,就算是小春庄春夏秋冬四大高手全都到来……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对于武使来说,这四门武功实则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更何况,他还有如意锁。”
“难道……秋夜残亲自来了金蝉?”
几个人一番整理之后,面面相觑。
最后有人轻声说道:
“今夜江然带着颜无双回到公主府之后,可曾出来过?”
“未曾。”
“先前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出去转了一圈,就带回来了一个颜无双。
“现在又这么说,谁敢保证他不是出来转一圈,就把武使给带回去了?”
“……”
“总而言之,不能掉以轻心。
“江然那边还得再探,却得小心一些。
“当务之急是得寻找小春庄的线索……
“如今不见武使,也未见长孙无极。
“难道长孙无极和小春庄有些关联?”
“长孙无极作为百珍会会首,一直来都为人诟病。
“虽然是百珍会会首传给他的位置,但是……当年颜令山的儿子和儿媳之死,总叫人觉得有些古怪。”
“无论如何,先传讯回去,我们继续去找小春庄的痕迹。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他们什么时候来到了金蝉,甚至已经到了天子脚下,我们还一无所知,当真岂有此理!”
众人纷纷点头,而随着为首之人一挥手,几个人同时飞身而起,只是一晃之间,几道黑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
……
就在那几个人启程调查小春庄潜入金蝉之事的时候,江然却已经身处一处密室之中。
这密室不是公主府的。
江然的身侧,此时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这人弓腰垂背,年纪不小。
但是对江然很是恭敬。
此人也不是魔教中人……
他在京城开了一家书坊。
天井大街的琅嬛书坊。
掌柜的姓陈,年长又无妻儿,名字便不再重要。
周遭的年轻人往往称其为老伯。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叫他陈老伯而不名了。
陈老伯是老酒鬼的人。
当年的老酒鬼是从鬼王宫出来的。
本身也是带着一批人出走。
这帮人也都是各有本领,在鬼王宫里是孤魂野鬼,但是到了江湖上,哪一个都是绝顶高手。
在锦阳府外的时候,老酒鬼把惊神令交给了江然。
告诉他,如何使用,怎样借此联络。
江然到了京城之后,先是询问唐诗情魔教可有人在京城布置?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而当江然和他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便发现了这琅嬛书坊,乃是老酒鬼的布置。
因此,当他手持惊神令前来此地。
陈老伯便出他少主人的身份,当即大礼参拜。
当时江然去看道无名之前,曾经于这琅嬛书坊中,取了一本风月录。
探监那会,言语曾经暗示过道无名。
如果他有机会可以逃出生天,可以来这浪花书坊暂避。
只是看来,他终究没有得到那样的机会,便已经死在了血蝉手中。
如今江然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审问这挂锁的青年,此地便是最好的选择。
陈老伯虽然已经老眼昏花,但大半夜的被江然从床榻之上吵醒,也没有一句怨言。
此时凝望那失去了四肢的挂锁青年,也是面无表情。
好似对这类情况,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江然屈指一点,内力凌空落在了那青年的穴道上,那青年这才能够张嘴说话。
只是他牙关紧咬,一个字都不说。
江然并不在意,只是按照流程先得谈谈心,便笑着说道:
“说起来,尚未请教高姓大名。”
“……”
青年冷笑一声:
“我是你爷爷。”
陈老伯那昏黄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厉色。
可是看江然仍旧笑意盈盈,嘴角不禁也刮起了一丝笑意,好似颇为宽慰。
就听江然说道: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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