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自己真的要教太子的话,那教什么?
教武功?
那这金蝉天子不是狼子野心吗?
“不可不尊!若是你连皇命都敢违抗,那你就休提自己是什么所谓的一介白衣。
“哪个白衣敢违抗皇命?
“你若尊了,那你就是当朝太傅!今日这些事情交给你处理,也是有名有份。”
金蝉天子说到这里,禁不住洋洋得意。
江然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那为首的银蝉:
“要不然,我加入你们算了。推翻这个狗皇帝如何?”
银蝉干笑一声,知道这话根本无需接茬。
果然就听江然说道:
“罢了罢了,现如今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庙堂之上的皇帝,都学会耍无赖了。
“我这人对无赖最是无可奈何……
“即如此,那也就勉为其难了。
“老先生既然打算束手就擒,那我金蝉毕竟是泱泱大国,没有不接受敌寇投降投降的道理。
“不过,你们武功盖世,除了江某之外,没有几个人能够压得住你们……”
“真不要脸。”
道缺真人听到这里,禁不住连连摇头。
剑无生本想附和的点头,但想了一下,还是耿直的说道:
“也未尝没有道理。”
为首的银蝉面色一沉:
“你待如何?”
“还请老先生先自废武功,也算是拿出诚意。”
江然笑道:
“对了,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原先的宋太傅,也请宋太傅自断经脉,或者是自断一臂……唯有如此,江某方才能够相信,二位是真心想要束手就擒,再无野心。”
金蝉天子闻言禁不住连连点头,对长公主说道:
“他一直都是这般无耻的吗?”
“一直都是。”
长公主满脸骄傲。
宋威却是脸色大变,猛然看向了为首的银蝉,却见这位似乎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轻轻点头:
“好!”
他答应的痛快至极,手底下也是利落至极。
反手一掌,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肩头。
骨骼破碎之声顿时响起,与此同时,又有鲜血从面具之下流淌出来。
然而江然却只是冷眼旁观:
“打自己的肩膀,可不能废掉武功。
“毕竟丹田气海,又不是在你的肩膀头子里。”
为首那银蝉似乎喘了口气,这才重整旗鼓。
反手往下一按,直接按在了自己的丹田气海之上,只听砰的一声响,一股罡气顿时四散奔走,场中一刹那飞沙走石。
这是破了自己丹田气海之后的散功。
此人一身所修,可谓是深不可测,散功的过程更是凶险至极。
寻常人若是在左近,被这罡风一卷,说不得就得粉身碎骨。
这一瞬间,长公主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竟然当真散功了……”
与此同时,道缺真人也跟剑无生对视了一眼。
都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惊愕之色。
这帮人都是老江湖,千年的狐狸谁也别玩聊斋。
为首的银蝉说自己要束手就擒,他们都是一眼就看出,这根本就是缓兵之计。
因此江然提出让为首的银蝉自废武功,本就是题中之意。
这话一出口本就说明,江然已经看破他的打算。
豺狼漏出獠牙,也就在这一瞬之间。
却没想到,为首的银蝉竟然当真想都没想,直接就一掌按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真的散去自己一身苦修的内力。
这份决绝,属实是让人吃惊不已。
且不说江然等人愕然,就连宋威和那天煞神刀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就听宋威怒声喝道:
“你疯了吗!?”
前面就说过了,千年的狐狸谁也比玩聊斋。
他们其实都很清楚,江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所谓大侠。
为首的银蝉敢于散功,他就敢趁着他散功之后,无力还手的当口,将其击杀从而以绝后患。
如今眼看着为首的银蝉平日里以聪明智慧著称,如今却自赴死地,宋威一时之间怒不可遏,他深吸了一口长气。
这一口气,如同鲸吞水,刹那间周遭的空气都好似被席卷一空。
争鸣的剑气嗡嗡嗡接连不断的从宋威背后展开。
手中的短剑嗤的一声,泛起了一抹淡青色的剑芒。
剑芒一展,直奔江然而去。
他这一次是存心拼命,因此剑锋极为激烈。
与此同时,那位天煞神刀也没有抹头就跑,这个当口,跑根本是跑不了的。
若是寻常的金蝉弟子还好,他们这样的人总是会被格外关注。
因此,他以身做刀,直接化入宋威剑气之中,以至于宋威的剑芒之内,竟然眨眼之间涌现出了一层煞气。
煞气侵入心神,可以叫人心神动摇,胆战心惊。
然而对江然来说,却根本不足为虑。
他眸光微微抬起,看着宋伟的剑芒从最初好似‘一滴水’到如今则变成了‘汪洋’,轻轻点头:
“好剑法!
“未曾闻其名。”
“【长河】!!”
宋威整个人似乎已经融入了这漫天剑气之间,无穷尽的剑气,汇聚成了涛涛大河,正是宋伟所修的【长河剑意】。
剑意细卷之下,可以将一切冲刷消弭于无形。
只是这一门剑意他并未传授给单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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