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他只说了两句话:
“暂停特殊项训练,没有必要了。”
“我申请辞去当前职位,我要回去养老了”
海的那一边,角楼办公室里。
鲍勃默默地看着被剪辑出来的春晚节目,本就布满了皱纹的脸已经几乎拧成了一块。
他看着对面的助理,开口问道:
“所以,目前的可信情报时,对方的战略轰炸机,在五个小时之内完成了超长距离激动,过程中甚至没有实施过空中加油?”
助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点头。
“是的,这是极为夸张的性能表现。”
“按照他们之前流出的数据,这架战斗机的最大速度2.2余马赫,最大航程1.2万余公里。”
“我们本来已经采信了这个数据,毕竟对第一架战略轰炸机来说,这已经足够惊人了。”
“可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
“如果真的是这个数据,那么它们不可能在持续高速机动的前提下,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那么多的‘地点收集’。”
“这架飞机的最大速度确实是2.2余马赫,但至少余了5马赫。”
“最大航程也是1.2万余公里,但很有可能余了6000公里”
听到助理的话,鲍勃沉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忍不住开口,恶狠狠地咒骂道:
“这些该死的华夏人,我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那么开放和诚实。”
“他们早就有了自己的倚仗,现在,靠着这样的依仗,他们已经开始逐渐染指我们的既得利益了”
“没错。”
助理同样叹了口气。
“根据他们的节目,这架H-20只飞过了他们的领空。”
“但实际上,在南边和西边,这架飞机都进行了额外的飞行。”
“毫无疑问,这就是在给他们的对手施压——并且,被施压的对手,都已经开始妥协了”
“为什么?怎么妥协的?”
鲍勃继续开口问道。
“首先是印度,负责边境营地的好几个军官都要求离开,他们被H-20彻底吓住了,每个人都担心炸弹会通过这架飞机落在自己的头上。”
“其次,越南那边,负责训练和资源调度的军官是阮勇良,他已经申请了离开。”
“如果他走了,越南将彻底失去翻盘的机会.”
“更夸张的是达尔富尔,他们对华夏能‘跨越万里来针对他们’这件事情深信不疑,我们原本好不容易通过技术和军事援助攒到的威望已经消失殆尽,国际要不了多久,这块混乱之地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恐惧而转投华夏.”
助理的神情越发凝重,而鲍勃这一边,则是把责任全部归咎到了五月会身上。
是的,如果不是他们的信息失真,己方现在怎么可能那么艰难?
军事调动已经来不及了,对等的威慑也无法实现,那么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一个:
史无前例的,对华夏的“挑衅”视而不见。
就当他们什么也没做,安心地去积蓄力量,希望在达尔富尔事件结束、经济危机的冲击彻底消化之后,再利用己方在军事上的绝对支配权,尝试去把在华夏那里丢的面子和利益找回来。
想到这里,鲍勃不由得觉得一阵悲哀。
曾几何时,这个策略本来应该是华夏去执行的!
本来应该是他们去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忍受民众的不理解、忍受“技不如人”的巨大失望
可现在,做这件事情的人,居然变成了己方。
这何其可笑啊
鲍勃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疯狂的想法:
不要再跟华夏搞对位威慑了。
要不然,干脆赌上全部,跟他们彻底决裂吧.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彻底消失。
因为他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哪怕是彻底决裂,己方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鲍勃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良久之后,他才极度不情愿地对助理说道:
“把这个视频压下来吧。”
“不要让国会的人看到。”
“我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