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退一步,这高耸入云的战船就会像撕碎鄂邑水师一样,撕破城墙!
要么死守,要么将战场后移至陆地,战船无法抵达之处。
“巴蜀郡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战船?还有这将领,为何如此擅长水战?”守城将领绝望道。
最开始看热闹的守兵,畏畏缩缩躲在城墙后,听到此言后,小声回道:“将军,您忘了?早就有人禀告过,巴蜀郡尉要制船。”
守将一愣,是了,当初这个消息传来时,所有人都嗤之以鼻,觉得这是她在虚张声势。
“至于领兵将领……巴蜀郡尉可是武安侯白起的弟子!”守兵打个哆嗦,白起在楚人心中留下深刻的阴影。
鄂邑守将愕然地睁大双眼,只见刚才还在同自己说话的守兵,被一只弩箭射穿脑袋,迸溅的血花掺杂着白色的脑花……
他在恍惚间,似乎听到秦军在喊:“登城门!”
梯台从站船上伸向城墙,乌泱泱的黑衣秦军如潮水般涌上墙头。
楚兵们早就被这一番景象吓破了胆子,不顾督战官声嘶力竭的怒喝,转身就逃!
将领试图重新组织士兵,却没有任何成效。
“将军,我们快跑吧!秦军人少,不会追击我们的。”逃跑的副将扯着将军就要往城墙下跑。
鄂邑守军叹了口气,遥遥地望一眼像喷火龙一样的战船,然后攥紧手中的剑,朝大开的城门杀去。
楚国同其他六国不一样,大部分地区仍是分封制,封君拥有封地全部的权利,远比秦国的大诸侯权利更大。
楚国现在以昭、屈、景三大贵族世家把持朝政大权。贵族世家下面又有依附其的封君。鄂邑守将就是其中之一。
鄂邑之败是显而易见的结果,现在就是看是否要进行巷战,坚持到楚国援军的到来。
然而,一旦开始巷战,他的亲兵损失就不可估量。
如果直接逃走,保留亲兵,那么家族极有可能会保住他,楚王再盛怒,也不能处置他。
权衡利弊之后,守将决定保留自身实力,下令撤退。他的亲兵们紧随其后,一起逃亡。
“撤退!”
“守将撤退了!”
不仅是楚军,就连秦军也在王翦的示意下,大喊起来。
守将和王翦似乎心照不宣,楚军不做无畏的挣扎,争先恐后地四散奔逃。
秦军则登上墙头,只要楚军不做抵抗,他们就不去追杀。
若是有人能从高空俯视这片战场,可能会觉得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演习。
“王将军!我们!”副将牢牢抓住王翦的胳膊,语无伦次。
王翦瘫坐在藤编座椅上,接过亲卫递过来的茶杯:“命人将战况传给郡尉大人。同时,在鄂邑修整,做好防御准备。”
“诺!”
王翦摸摸光滑的藤编,坐上去远比木凳舒适。在巴人制作的藤甲填满仓库后,女君提议让巴人制作藤编凳子,椅子,茶桌等等。
在潮热的巴蜀,藤编制品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