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若无其事道:“今日新换的手帕。”
留在邯郸的这几日,许多鱼每日都给蔺相如做营养餐。
除了如厕睡觉,其他时候都陪伴在蔺相如左右。
直到这一日,天色微微亮,许多鱼没有惊动任何人,翻墙跑了。
“主君,小娘子走了。”管家在蔺相如房门外,轻声汇报。
房门内,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许多鱼赶到约定处,廉颇早就等在那里:“跟你阿翁道别了?”
“没有,偷跑出来的。”
廉颇嗤笑,见许多鱼眼睛红肿得像两颗大桃子,没出言讥讽。
回封地的途中,气氛压抑,两人都是心事重重。
廉颇虽然戎马半生,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但中途被换,然后被赵王一撸到底,颜面上,心理上都过不去这个坎。
回到封地的时候,沿途百姓热烈欢迎,终于让廉颇展露笑颜。
“你将封地治理得很好。”廉颇不吝夸赞道。
许多鱼故意高昂着头:“等归家后,师傅去看看粮仓,您就知道,能收我这个徒弟,您赚大了。”
亲卫们也跟着笑道:“见者有份!女君今年是大丰收了。”
“好说,都有。”
到家门口时,廉颇吩咐门房:“去唤陆郎君过来,我要看看这小娘子有没有说大话。”
陆郎君是廉颇的门客之一,因精通算术,所以很多军需算筹之事,都归他管理。
门房低着头:“陆郎君走了。”
“唤陈郎君。”
“亦走了。”
廉颇面色铁青:“其他门客呢?”
门房噗通,跪倒在地:“全走了……”
“归家,怎么不提前派人说一声?”廉老夫人携家眷匆匆赶至门口。
廉颇深深呼吸几口气,摸一把脸,柔声道:“夫人,我回来了。”
廉老夫人牵着廉颇的手往院中走去:“他们与我道别了,并没有失礼之处。本就是为权势而来,何必为此生气?”
廉颇整个人彻底松弛下来,懒洋洋道:“罢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好好在家陪你。”
话虽这么说,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岂会在短时间改变?
“多鱼,快起床跟我操练!”
“多鱼,快来熟读兵法!”
“多鱼,我们来演习两军对战!”
“多鱼……”
许多鱼快疯了,幸亏秋收完事了,诸多事宜有荀爽和许行处理。要不然,自己啥事也干不了。
“师傅,你不是说要陪师娘吗?”
廉颇尴尬地挠头:“她嫌我闹人。怎么?你不愿陪我?”
“没有,您继续……”
白天许多鱼就陪着廉颇打发时间,晚上,许多鱼就看各处传来的消息,尤其是长平地区。
廉颇是知道许多鱼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但一直从未过问。
但这一天,廉颇总在许多鱼书房外徘徊。
许多鱼打开房门:“师傅,进来吧。”
廉颇一进去,就被书桌上的大型沙盘震住了:“这是上党和长平?”
许多鱼点点头。
廉颇越研究越心惊,这沙盘之上,两军攻守形势一清二楚,甚至连地型都丝毫无差,那些只有亲自走过的羊肠小道,上面都有标注。
“这是从何而来?你在刺探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