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眕松了口气,应道。
“陈将军。”说完马匹买卖的事情,邵勋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拉着陈眕的手,笑道:“将军在禁军为将多年,故旧甚多,可否说得一些精悍之士南下?我平生最喜勇士了,只要能打,来者不拒,通通分地,一人至少百亩,或有百五十亩,如何?”
陈眕想了想,立刻点头道:“此事易耳。我这几日便回趟洛阳,召集旧部。”
“好。”邵勋大喜。
事实上,他最近也在发动关系,招诱禁军老卒南下当府兵。
府兵最大的优点不是能打、成本低,而是不易造反。
平时分散在各个村落,轻易不许召集。
召集的话,则要走一套复杂的程序。
府兵的管理机构,如折冲府、诸卫等,没有兵权,只是个管理机构罢了,非必要不会接触府兵将士。
邵勋打算在梁县设一总揽府兵事务的机构,由陈有根、吴前以及东海学生出身的毛二三人共同管理。
若要召集府兵,需得三人共同签字画押,缺一个都不行。然后至少两人一起出面,持信物至各防征召将士,少一个也不行。
这件事,他会在出征前召集全体府兵,当众宣示。
长剑军将士对他是信服的,暂时没人能取代他的威望。如此一来,他也不太担心有什么脑子拎不清的人趁机作乱。
他很信任陈有根,也不相信老陈会作乱,但必要的制衡手段不能缺少,这对老陈也是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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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邵勋已经彻底搬到广成宫的偏殿内办公——他是材官将军,负责督造广成苑,此为名正言顺。
羊献容已经有阵子没失眠了,容颜愈发娇艳,刚来时的憔悴一扫而空。
唯一让她不开心的,就是乐岚姬老是来“看望”她,然后夜宿偏殿之中。
这个时候,羊献容的内心就很烦躁。
中夜起身,有时候偷偷逛到邵勋住的偏殿外,总能听到那压抑到骨子里的带着哭音的呜咽,最后听到男人一声大吼,她往往落荒而逃。
四月最后一天,乐岚姬又带着酒食来了,没想到刚吃了一半,就捂着嘴在外边呕吐去了。
羊献容傻了,怔怔地坐了半天,然后魂不守舍地出了殿门。
闻讯赶来的邵勋把岚姬搂在怀中,笑个不停。
岚姬的妙处真是肥沃,还好生养,以后一定能为老邵家多多添丁。
乐岚姬的脸像熟透的红苹果,螓首埋在邵勋怀中,嘴角带着笑。
经历那么多混乱的日子,她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郎君对她很好,万般宠爱,她想就这么一辈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她甚至已经很久没想起成都王了,过往的日子遥远得像是上一世。
她被邵郎带着出外踏青游玩,被他抱在怀里呵护,被他摆弄成各种姿势,每天都在怀疑这是不是美梦一场。
“好了,去殿中好生歇息。”邵勋拍了拍岚姬的臀,轻声说道。
岚姬皱了皱眉,臀上有几处青紫,方才却是被拍疼了。
成都王以前都不敢这么对她,因为她真的会生气,但现在么,迷迷糊糊间就被折腾了,好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
她脸一红,自去偏殿休息不提。
邵勋亦起身,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这是正在组建的银枪军第六幢的花名册。
人员大部齐备,后面会屯驻禹山坞展开训练。
禹山坞今年抽调了一千堡丁,东行徐州、豫州,帮忙寻访、搬取邵氏军政集团官员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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