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种人还赢了成都王,只让人觉得憋屈。
“传令,就地扎营屯驻。”邵勋吩咐道:“另遣使飞报洛阳、荥阳,请天子、太傅定夺。”
“诺。”唐剑很快去安排信使了。
庾琛已经明白了,鲁阳侯也不知道他已成孤军,顿时有点泄气。
河北大局,当真无法挽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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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郡、上党交接的林虑山中,王桑灰头土脸地退了下来。
林虑山中有一峰,俗谓“大头山”,十分险峻。
山中还有田地、泉水,数千户聚保之,以颍川处士庾衮为主。
庾衮生活简朴,躬亲稼穑,带着百姓在山中耕作。
临人之丧必尽哀,会人之葬必躬筑,劳则先之,逸则后之,言必行之,行必安之。
可谓处事公正,以身作则,故林虑之人多附之,号为“庾贤”。
每有战事,必令前妻荀氏、继妻乐氏所生四子庾怞、庾蔑、庾泽、庾捃亲临一线,带着庾氏宗族、部曲为先锋,迫退贼人。
这样一个内部上下一心,又有主心骨的险峻坞堡,确实无法轻易攻克。
王桑试了一下,损兵千余,没有任何成效,于是便退兵了。
大头山下,刘灵一只脚翘在马背上,笑嘻嘻地看着王桑。
“王散骑死心了么?”他问道。
王桑是刘汉散骑侍郎。
其兄王弥则被封为司隶校尉,加侍中、特进——王弥固辞,刘渊固请,最后还是就任了。
刘灵则混了个平北将军。
“死心了。”王桑黑着脸说道。
“死心就好。”刘灵跃下马背,说道:“在你攻林虑坞的时候,我带着人马扫荡了一些村乡、堡壁,得六七千丁壮,分你一半。”
“石勒不是让咱们把丁壮都交上去么?”王桑问道。
石勒是主将,他的命令很严:以五万人为限,抓满就撤。而且只能抓丁壮,老弱妇孺不得伤害,仍令其留在原地耕作。
刘灵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伱兄长还没死呢,这就要投石勒了?”
王桑脸色更黑。
刘灵这厮,嘴上从不积德,经常让人难堪。
但他不敢找刘灵的晦气,没别的原因,打不过他。
“走吧,去与侍中汇合,他那边也抓了万把人。”刘灵蒲扇般的大手伸了过了,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王桑,拽着他下山,一边走,一边说道:“汲郡没怎么被祸害过,富庶得很。而今百姓多往南逃,托庇于郡城。咱们率军南下,看看能不能捞一笔。”
魏、汲、顿丘三郡,是石勒划下的活动范围,主要目的就是抢钱抢粮抢人。
对这个作战目标,众人都举双手赞成。
壮大部伍嘛,谁不喜欢?当流寇那会就是这么干的,算是老本行了。
这三个郡,看样子也没什么兵力了,取之易也。
至于王堪、裴宪之辈?哈哈,看他们那熊样,完全就是依托大河,阻止他们南下河南罢了。
一群鼠辈!
司马越更是鼠辈中的鼠辈,不值一提。
这次投汉王算是投对了,河北竟然如此空虚,不趁机捞点好处那就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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