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朝着左右开玩笑,说道:“大司马纵横沙场,几乎无敌天下,今下却将被写诗作赋所难!”
“哈哈!”
盖与王粲关系好,霍峻并未生气,而是笑道:“仲宣何苦逼峻,不如反逼翼德写诗。”
“不可!”
张飞有意起哄,说道:“既是江陵公得球,当让江陵公作诗。昔江陵公所属文章尚可,如何不能作诗!”
见众人兴致勃勃,霍峻不想扫兴,笑道:“不知以何为题?”
“嗯!”
王粲考虑了下,说道:“我本欲以酒宴为题,但江陵公多经戎马兵戈,不如以征战为题!”
“善!”
霍峻单握软球,踱步良久下,缓缓说道:“在汉之末世,皇道昧不明。主暗用庸臣,艰乱起朝廷。七柄失其所,权纲丧典荆。愚猾窥神器,牝鸡又晨鸣。哲妇逞幽虐,宗祀一朝倾。弘农鸩洛阳,帝迁长安城。祸衅萌宫掖,凉马动北垧。三方风尘起,玁狁窃上京。义士扼素腕,感慨怀愤盈。誓心荡众寇,积诚彻昊灵。”
“彩!”
随着霍峻诵读完,王粲率先鼓掌喝彩,笑道:“江陵公何谓不善属文?凭此一诗,足以显名。”
“此诗精彩!”
秦宓忍不住点评,说道:“江陵公以中汉失天下为要,作此光复汉室之文,立意之广深,宏伟之字精,属实令人钦佩!”
“不敢!”
霍峻将软球扔给张飞,笑道:“非仓促所作,是为早些年有感而发,若字词欠妥,当请翼德矫正!”
“俺不成!”
张飞抓住软球,摇头说道:“仲邈所作之诗,比俺强多了。”
“不知此诗可有名乎?”秦宓请教道。
“仲宣熟晓天下诗文,能否为此诗著名?”霍峻问道。
王粲捋着胡须,笑道:“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说着,王粲感慨说道:“薤露为挽歌,昔李延年所改乐府诗。今之题名,为中汉所挽尊,或可称为《薤露行》。”
“《薤露行》?”
诸葛恪微微颔首,赞扬说道:“王君文采非凡,此名配此诗,当如其名矣!”
“江陵公高才!”
“不敢!”
霍峻有意让众人散开,笑道:“天下才学若有一石,王君得有八斗,孤与诸卿共分二斗。今王君在此,孤不敢言高才!”
在东汉这么久了,霍峻会作些诗,但诗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了。今所‘创作’的《薤露行》,为前凉主张骏所创作,为晋朝所遭遇而痛苦,且有光复天下之志。
霍峻早些年侥幸记得《薤露行》,并将其改造以为扬名之用。随着刘备入荆楚,《薤露行》也用不到了。当下干脆拿出来,一来在酒宴上表示自己忠于汉室之态度,二是表明自己光复中原之念。
“才高八斗!”
诸葛亮轻抚羽扇而来,瞧着巾帛所载的诗句,笑道:“以仲宣之才,不愧霍公所赞。”
“谬赞!”
王粲受了夸奖,笑着应和几句,带着众人玩乐作诗去了。
待王粲领人而走,诸葛亮笑道:“不料仲邈竟有如此才学,若不领军作战,以诗留名亦未不可!”
“孔明羞杀孤矣!”
霍峻拉着诸葛亮坐下,笑道:“孔明之才学,或虽不及仲宣,但却在孤之上。”
“拟令多年,亮早已不会写诗!”诸葛亮抿着酒,笑道。
诸葛亮的文学能力不错,早些年会写诗作文,但随着执政开始,诸葛亮不怎么写文章,甚至出现了文学能力退步的情况。
至于诸葛亮文学能力之所以退步,首要在于诸葛亮长期撰写政令,出于为百姓考虑,往常会采用那些通俗易懂,言语简洁的字词。不会像王粲那般采用华藻的词语,甚至经常去化用诗词中的例子。
长久之下,诸葛亮养成的写作文风偏向官方,字词简略,言语明了。与王粲这种常年写作,且又是高才之人,自然无法比较才学。
“江陵公!”
二人交谈间,李严趋步而来,向霍峻敬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