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未亮,管平熟记的车牌号,出现在医院停车岗亭播报上。
管平立即迎过去,未到车前,就迎面撞上男人。
谢琛目光一向锐利,昏暗天光夹着停车场蒙亮灯影,更显得他眼眸黑亮阴鸷,落在管平脸上,瞬间冰封他。
管平心口一窒,“抱歉谢总,是我在京城耽误了时间,来迟了。”
谢琛离开省城,不会独留温素。他不方便带她,安排了管平。
只是管平摄于老爷子,隐瞒季淑华一记耳光,被谢琛赶回京城总部处罚,收到他信息时,蔡韵正在和人事闹离职。
蔡韵能力强,性格合适,又是管平牵手带出来的徒弟,她提离职,上司不放人,蔡韵就去找人事,人事也不敢放。
推来推去,蔡韵耐性见底,公然在办公场所撕起来。
管平刚处理完自己的事,就被人事搬了救兵。
一时耽误,没赶上飞机,到省城时,医院已经报了警,闹哄哄一片。
谢琛掠过他,他大衣敞着怀,步履翻飞间,挺括板正的衣角扬开,背影声势沉寒怒盛,透着森森凛冽的锋锐。
管平快跑追上他,“警察发现何文宇的手下老鬼,曾经出现在医院,温小姐失踪时他不顾阻拦扰乱现场,会不会是……”
“不是。”谢琛只此一句。
管平该汇报的都在路上汇报过,他此时心虚也没话说。
谢琛嫌电梯慢,一路大步跨楼梯,奔上六楼。
省警的正局在京城开会,出面主持工作的是副局,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半夜被电话惊醒,从床上爬起来一直忙到现在,形象自然不好看。
胡子拉茬,眼下两团青黑,谢琛二话不说,顾不上看他,与他握手一触即分,跨进病房。
副局立在门边,“我收到信息后,就连夜调取了医院各个出口,还有附近路口的监控,但很可惜,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床上血迹通过dna比对,确定是温小姐无疑,现在案件进展进了死胡同,也想请问您,温小姐以前是否跟人起过大的冲突,或是私仇?”
谢琛眉紧目严,搜着病房一厘一寸。
为保护现场,管平立在门外,“温小姐私交甚少,我之前给过您详细名单,最近大的冲突,就属温小姐住院的原因。您不是已经安排人去询问杜小姐了吗?”
副局有些为难,“当晚酒店监控排查检修,杜小姐和保镖坚决否认动手,还找了围观的路人作证,温小姐和她的朋友是匆忙被地毯绊倒所致。”
管平瞥向谢琛,男人眉眼不动,专心细致,排查病房每个角落。
他清了清嗓子,“可当事人不是这么说的,医生也能证明流产是外力所致。”
副局眼观鼻鼻观心,“是是……是有分歧,现在安排了人跟紧,真相如何一定会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谢琛面上瞧不出什么,辞别副局出了医院。
车上谢征打来电话,“刘博颖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谢琛坐在后座,点了一支烟,他皮肤偏密色,出了汗呈油润的蜡质,在黄白车灯下,手臂的青筋脉络凸胀用力,像汹涌的火焰在血管里奔腾。
“我这里还有一点事,你先去支应。”
谢征不明白,“什么事儿能比这件事重要?你来昌州不就为了今天?”
谢琛十指紧了又紧,骨节握出咯峥响声,手机离的近,被谢征听见了。
“很重要?”
“很重要。”
谢琛挂掉电话,说了一个地址。
管平迅速掉头,脸色很复杂,“您这样做会不会越线了?”
谢琛没说话,抬手关了车灯。
外面有了一丝日头,天际紫红云霞驱赶黑暗。
车内却像漆黑无底的深渊。
谢琛面孔隐匿在那一抹黑暗中,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
望京在省城其实不出名,他的名声只显露在固定人群。
私募会员制,会费一年千万。会员人数恒定,加入一个新成员,就要退掉一个旧成员。
在三环独占一栋八层建筑,入内严格执行邀请制,新面孔要有两个以上会员出面邀请才能进去一观。
全楼上下禁止通信设备,岔路多,出口隐蔽,没有侍者引领,入望京如进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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